终于,陆尧认输般的闭上眼:“阿蕾,我病了,你别靠的那么近,会传染的。”
严蕾撅了撅嘴巴,嘟起的嘴唇顺势一歪,显然不满意他的求饶,被子里的手环在陆尧身侧,借力翻身趴到了他渐渐发热的胸口,“可是我想你啊,我想你想得连命都快不要了,哪里还会在乎会不会被传染呢?”
房间里静寂下来,陆尧的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过了许久,他才猛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狠狠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顺带覆上自己的眼睛,再不愿拿下。
严蕾见状,也伸手拽过一边的毯子,替他把伸出去的手臂盖好后,维持着趴在他身上的姿势道了声晚安,便关灯闭上眼。
十几分钟后,陆尧在黑暗里睁开眼,稍微活动了下身体就被严蕾在半梦半醒间不满意地一阵狂蹭,无奈之下,陆尧只能任由她睡在自己身上。
次日一早,严蕾醒来时陆尧还没醒。
借着微弱的日光,她终于得以细细打量陆尧的睡颜。
之前她一直不敢细看陆尧的脸,她害怕陆尧会误会自己不喜欢他的伤疤,更害怕陆尧会因此而自我厌弃。
佛若是失了准心,离入魔也不远了。
严蕾接受的西方教育比较多,所以小时候她第一眼见到陆尧,想到的倒不是宝相威严的佛像,而是神话里完美无瑕的路西菲尔。
他太干净太纯粹,气质温和,随着年纪的增长,哪怕经历了海兹基地的训练,这股气质也只是多了点杀伐果断和冷静自持。
有的时候严蕾忍不住会恍惚,眼前这个笑容无害的陆尧,真的是外界传闻的那个独身一人蛰伏三年,清剿整个前卡鲁集团的的陆爷吗?
陆尧其实已经有点醒来了,但是他却不舍得睁开眼。
上一次同床共枕他还要压抑自己,但是这次他却可以放任自己的想法,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永远停在这一刻,怀里抱着严蕾相拥而眠,便已是现世安稳。
然而时间不可能静止,身体随着意识渐渐苏醒,严蕾敏锐地察觉到腿根处的火热,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不过陆尧昨天才发过烧,还是继续憋着比较好。
“陆大师。”严蕾对着陆尧的耳朵吹气:“该起床了。”
两个人黏黏糊糊起床下楼,李赫早已等在楼下了。
虽然陆尧看起来每天的摆弄木工很闲,但实际上他忙得要死。
最近他分散在各地的心腹回来述职,一个个都是带了很多最新情报的。
严蕾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跟李赫要了张边境通行证后,便趁着陆尧开会顾不上她,让李赫送她到边境线。
不出所料,边境线两边都埋伏了不少人,严蕾下车朝着界碑走去,引起了两波人的注意。
驻边人员昨天就收到消息,说有一批国际记者最近要来调查禁毒情况,他们确认了严蕾的证件后,虽然疑惑为什么她只有一个人,但还是没有多问。
严蕾跟着公家车赶到了当地的缉毒队,又一次和先前的王伟刘哥打了个照面。
只是她脖子底下挂的是记者证,几个警察齐齐一愣,还是刘哥老油子反应快,朝着严蕾主动伸出手:“记者同志辛苦了,还没过完年就要来这儿跟踪调查。”
严蕾回握住他的手,也露出一个公式化笑容:“都是职责所在,你们才是真辛苦啊……”
一番商业互吹后,刘哥提出一个关键性问题:“记者同志,你的设备呢?”
来这儿跟拍的只有严蕾一人,看着柔柔弱弱也不像是能够扛得起大设备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