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皮衣,自觉这皮衣应该不怕雪花,便买了张票进公园。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参加过一个现代舞比赛,靠着一支《野生》拿了金奖,但实际上,她却从没见过真正的野生。
时隔六年,她终于有幸亲身来到这片给她灵感的地方。
翻着手机里陈旧的照片,靠着标识依稀还能辨别出各自的对应。
植物馆,狮虎山,鳄鱼潭……
到底还是变了很多的,每一处都添加了很多人为的痕迹,野生的感觉越来越少。
自然的张狂被迫收起爪牙,变得温顺内敛。
从蝴蝶谷出来,天上开始稀稀拉拉地飘起了小雪花。
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本来想去那一片原始森林看看,却没想到这儿在几年前就禁止了游客参观。
兴盛而至,败兴而归。
公园门口的小卖部已经关门歇业了,可现在才一点多而已。
泥土的腥臭味蒸腾上来,严蕾自然发现了不对劲。
门口的保安拉住严蕾的胳膊,“快到保卫室来。”
身体快于思想地照办,保卫室的铁门关上,只露出一点点缝隙。
一阵阵车声由远而近,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群在脸上涂了奇特标识的人呼啸而过。
“这都是境外的痞子。”
看严蕾还不解,保安继续解释道:“我们这儿离最近的国境线只有不到十公里。”
“没有人管他们吗?”
“怎么管得过来,国境线那么长,也没有护栏,他们趁人不备冲过来,然后再逃回去,我们能拿他们怎么办?”
几分钟后,便有海关的人过来,保安出去说明了情况后,一群人都恨得牙痒痒。
从他们的对话里,严蕾得知,这种情况是在最近才严重起来,以前他们偷渡大多为了贩毒走私,但是因着葛老三被抓,他们才故意挑衅威胁,妄图以此逼迫政府放人。
海关的人自然也得知了被堵在这儿的游客,可城里已经停止了往这儿的公交,他们怎么回去一时间还定不下来。
半个小时后,公园里其他的游客全部被集中到了门口。
也就四五十个人,海关的人见状,便汇报了上级。
接他们的车很快就被安排好,送他们上了车,保安也就放了假。
一辆大巴堪堪装下他们,但是雪已经越下越大,路面都积了一层薄冰。
司机也不敢开快,车子的移动距离肉眼可见。
他们其实还在沿着国境线走,车里的当地人都胆战心惊着,生怕会出什么变故。
怕什么来什么,之前见到的那帮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搁着一条浅浅水沟的水沟和他们并行,甚至还朝着这儿挥舞着手里的武器。
有人举起了长木仓,对着车里的人比划。
就在这时,一声尖哨声响起。
几辆越野车从远处跟上他们的大巴,并肩而行的那辆车似乎是怕了,居然自觉地远离了他们。
严蕾透过后视镜看去,并没有发现越野车上有什么华国标识。
车上有人议论起来,严蕾又一次听到了“天地社”,以及“陆二爷”。
一直下意识摩挲木牌的手没控制好力气,差点绷断手上的青筋。
明明心跳的快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但是语气却还是镇定的毫无异样:
“陆二爷是谁?”
前座的人愣了下,看了眼四周,方才压低声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