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过一段时间,怕是没命了,谁让她自己不知轻重,偏往皇上身边凑,要是一飞冲天也就罢了,偏被人转头就忘在脑后。”
贤妃慵懒不屑地说:“她们这种人一向都是玩物,以往在闺阁里,父亲兄长们从不让她们沾我的眼,每年流水样的换了一批又一批。”
“可不是,这个不也是一样?”女官挤眉弄眼道。
贤妃笑笑并未否认。
她们说的人正是妙常。
贤妃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些人,她们便如同鸟儿雀儿,给皇上逗趣解闷,实在不行还有下一批。
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
皇上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人。
此人隐藏在暗处,让她心忧难安,未知的敌人永远是最可怕的。
想到这里,贤妃也没了闲聊的兴致,“本宫乏了,要去歇歇。”
女官自是侍奉她休息不提。
妙常晚上从含霜处回到房间,却不想在教坊门口碰到了映月。
妙常自从在皇上面前得眼后,便有许多人殷勤讨好,只有映月每次见她都故作不识,两人从未说过话,妙常也从不去触她的霉头。
旁人知道两人的机锋,有心讨好之人竟私下挤兑映月,可映月很是厉害,并未吃过亏。
妙常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
于是,映月便越是看她不顺眼。
现在过完年,外面的天气还很是阴冷,妙常见映月浑身只着唱戏的薄透纱裙,脸上浓妆艳抹,色彩繁多,明明该是极艳丽张扬的,却平白显出数分脆弱来。
等妙常走近一看,发现浓重的妆扮也遮不住她惨白的脸色,妙常见她奇怪,不由有些打怵。
映月见她走近,一身裘袍贴身,白色的皮毛围着袖口衣角绣了一圈,雪白的皓腕在其中若隐若现,脖子上围着条狐皮,衬托着她娇小的脸庞,脚着一双小鹿皮靴,看着便很是温暖。
映月内心嘲讽,脸上也露出怪异的神情。
妙常本想快步略过去,可没想到刚路过她身边时,她突然出声道:“看到了吗?我现在就是你的未来。”
妙常被她吓了一跳。
言罢,她转过头,一双眼幽幽地紧盯妙常,“不,凭着这张脸,说不得还要长上几个月。”
妙常被盯得心里发毛。
“自己找好退路吧。”
然后,映月踉踉跄跄地走远,可她仍是昂着头,像一只最骄傲的天鹅。
妙常在原地呆愣良久,心中滋味莫名,又有些感谢她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