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前些日子面色凝重,不再允许妙常和清菡出门。
妙常看陈娘僵硬挺直的脊背,晓得她也堂皇不安。
陈娘给吴爷的传话毫无回音,从吴爷处派来的人油盐不进,对所有一切都是闭口不言。
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让人害怕的。
她的安稳日子全都挂靠在吴爷身上。
陈娘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两个孩子,在乌山能做什么呢?
陈娘忧心忡忡,难以安眠,这种不安感在下一次轮换时候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这次只有一个人?”陈娘失声问道。
那大汉一搭手,“只是最近几日人手紧缺,夫人无需担忧。”
此时,妙常也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含霜还在外面……
陈娘来这乌山后,就耗费积蓄,在吴爷的帮助下便宜买了间小铺子租出去,全作每月的花用,精打细算着过日子。
可那租客心眼活泛,见她独居,便时常占着便宜,租子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对陈娘只管好态度敬着,就是一个大子也不出。
吴爷一向神龙不见首尾,陈娘不敢拿那点救命恩情肆意挥霍,只能独自吞下这苦果。
含霜胆大心细,历事多,人情往来拎得清,不若陈娘带着些许恃才傲物的孤高,拉不下脸面,但凡陈娘当初会服些软,也不至连栖身之地都没有。
含霜来了后,将以往的烂账管理的清清楚楚,陈娘当初被含霜逼迫的气才顺了。
“……夫人只需放心,外面的火再烧也不会烧到这来。”
大汉被陈娘来回的盘问弄得心烦意乱,语气变得冷硬起来。
陈娘被噎住,勉强笑道:“先生辛苦,去歇着吧。”
说罢,两人都是转身离去,妙常看着陈娘的背影不见了之后,赶忙跑开,扒着墙头向外望去。
“这么大了,人家不来,还扒着墙头看,真是不知羞耻。”妙常身后传来清菡气急败坏的声音。
妙常知晓她日常怪脾气,只做不闻,没有接话。
不知从何时起,凡是原雄过来找她,清菡总是要不阴不阳的刺上两句,妙常早就习惯了。
清菡看着妙常踮起的脚跟和愈发抽条的身段,心里又酸又涩,如同撒了五味瓶,“现在谁说话也不听了,那还住在我们这作甚?赶紧跟人家跑了吧。”
妙常回过头来,难掩受伤的望着她。
清菡看到妙常的伤心神情,又开始后悔起来,这话说的太重了。
无媒苟合,与女子名声是大忌,若是让旁人听到她身为师姐说这种话,与名声有碍,假的也要做真了。
想到这,清菡又赶紧向四方望去。
幸亏周围只有她们两个。
“师姐何必嘴上不饶人,难道我就这么招你讨厌?”
清菡回过头来,看妙常红着的眼眶,想要解释,可人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服软的话半句也说不出口。
她懊恼地一跺脚,转身就回去了。
妙常难免伤心,偷偷抹了抹掉下的两粒小金豆。
“小黑矬,哭什么?”
原雄此时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妙常见到了罪魁祸首,毫不犹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怎么这时候才来?”妙常的声音中难得带上了些哭音。
原雄‘嘶’的一声,笑嘻嘻地捂住被打的地方,“这不是忙吗?”
的确是够忙的,妙常最近见他只有匆匆一面,说上几句话,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