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雄此时绷紧了脸,冷硬道:“想问问你,这别扭闹完了没有?万伺值当你跟我闹这么长时间的别扭?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妙常耐心解释,“我本不是闹什么别扭,只是觉得我们不再适合来往了,我只想喜乐安稳。男女有别,也当避嫌才是。”
原雄眉头骤然锁紧,眼神锐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跟我避嫌?从此以后?”
妙常听他拔高的尾音,便知道是真的激怒他了。
妙常硬着头皮,回道:“我们是朋友,相识一场已是缘分……”
原雄见她月华满身,娉婷袅袅地站在那里,浑身自然混成的风流,只觉气度清贵,不像寻常女子,心中更是中意,但是出口的话太过可恶。
今天是她的生辰,原雄并不想惹她不快,而过去的几年里,未曾得知她真正生辰,原雄也认为是自己的疏忽。
他拿出了全部耐心,“那次的事情是意外,今后都不会发生了,春红因为他毙命……”
妙常听他要讲隐秘之事,急忙制止,“不,你别说,我不能听。”
听了,两人就真的要牵扯不清了。趁现在她还能清醒,还是尽早了断的好。
原雄听她拒绝排斥自己,霎时心头火起,全身的血液凝聚,旋即直冲头顶,轰的一下在眼前炸开,烧的他理智全无。
他竭力抑制那即将失控的疯狂,紧绷着心弦,捏着嗓子温柔地哄道:“我知道当时吓坏你了,别生气,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妙常呼吸一窒,这么多年来,原雄对她如何,她又何尝不清楚。
可越是如此,她便越要在事情还未完全失控的时候,停止一切。
她身上背负的一切,注定使她不能停留在北夷。
而原雄只怕也并不是寻常的北夷青年。
“男女有别,你我也不应当再接触,就此停止吧。”
原雄一下赤红了眼睛。
他才刚刚明确心意,绝不允许一切还在萌芽时候就消散无形。
“妙常,我们走吧,已经说的够多了。”含霜说道。
原雄猛地转过头来,刀锋般的眼神射向含霜。
妙常心中暗暗叫糟。
“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了。”妙常语气柔和,带着点安抚。
妙常和含霜绕过他往回走,他也并未阻拦,只是呆站在原地。
回去的路上,妙常和含霜也没了来时闲适的心情。
两人闲聊时不察觉,回去时方觉之前走的有些远了。
不知怎么,妙常心中不安起来。
她不由催促含霜,“我们快些吧,回去还要……”
这时,妙常听见了从后面传来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夜间寂静,这马蹄声便分外清楚。
妙常与含霜便向道边让去,等到马蹄声愈发近了,妙常便看到了含霜惊恐的双眼。
下一刻,她便被一只大手牢牢擢住腰部。
妙常不由自主一声惊呼,景色变换间,她竟被牢牢按在了马背上。
含霜在后高声叫喊追赶,却还是狠狠甩在后面。
身后之人一手执缰绳,一手紧紧扣住妙常腰身,妙常不必回头,便知道身后之人是原雄。
原雄驾马纯熟,马儿跑得飞快,妙常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风拂过两颊,道边的景致快速略过,竟有疏散郁气之感。
不知怎的,她内心酸酸涨涨,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直至最后,竟是含了两汪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