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更明白些,“这么多年来虽是学戏,但我也是让你按着规矩长大的,与那些良家姑娘不差什么,不能不清不白跟人家走。”
妙常这才知道陈娘说得是什么意思。
含霜在旁边听到这些,心中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差点失态。
戏子,下九流……
含霜十足十地看不上原雄,却不想在他人眼中,妙常怕是高攀不得原雄,无父无母,无兄无长,被戏子养大,在哪里都是被避讳的。
陈娘说得不能随意跟人家走,无非是要个名分。
一个有名分的妾室。
陈娘一开始便看的透彻,想的东西也实际。
妙常看起来倒是还好,她隐约带着笑意,第一次让人看不清心底的想法,“师父,您想到哪去了?总不能让师父教我的一身本领白费。”
陈娘闻言露出欣慰的笑来,“我也不想让你白白淹没在后院里,凭你的样貌品性,以后如何还未可知。我看那原雄虽有些身家,但到底太过神秘了,不安稳。”
原雄这个人,陈娘看不清来路,而且北夷人行动粗野随意,按照北夷律法,女人若是未能生子,甚至可以随意交易,若是做了妾室,夫人说发卖便发卖了。
陈娘握住妙常的手,真心实意地为她打算起来。
“师父那几个姐妹有人开了大戏班子,二十年前以前名头响的时候,还有人去宫里给皇上皇后唱过戏,师父豁下这脸皮不要,也得求她收了你们,放心吧。”
妙常含笑点了点头。
妙常和含霜满身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怎的,一天之内所有的事情都找到了头上。
妙常躺在床榻上,手里握着装着安山玉的布袋,浑浑噩噩的想了很多,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将睡着。
妙常知道,这一天夜里,她听到了自己身体里那如同竹子拔节生长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