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好看。
妙常轻轻打开那盒子,失神许久。
“娘娘?”含霜轻声提醒妙常。
妙常低垂着头,半晌后,略带些沙哑声音的说,“他有心了。”
里面是一段种水剔透,不及人小指长的玉段。
妙常看着熟悉的玉质和形状,不由轻轻抚摸,“是安山玉竹,不知他从哪里淘弄来的,真是难为他。”
冬早虽是大端公主,却也是她颜家血脉。
原雄不是不懂她。
妥曜将她失去的安山玉竹送回,原雄又送了一个给她的女儿……
比起妙常所有的,原雄送的要更加精致小巧些,种水颜色也在伯仲之间。
妙常将这玉竹轻轻放在冬早的手边,冬早像是有所觉,竟伸出小指头捏了捏。
那玉竹就跟冬早的手掌差不多大。
妙常本在月子中,思绪敏感,又被此物勾起了愁绪。
要是爹娘在世,见到冬早不知有多开心。
其实他们的脸,妙常都有几分模糊了。
含霜看出妙常有些失控,安慰道:“娘娘,您要珍重。”
妙常将头埋在双膝处,闷闷道:“本宫知道。”
“娘娘,奴情愿你从来没碰到过他。”含霜甚是心疼。
妙常在她面前,为原雄哭了太多次,他们两个,本天差地别,命运捉弄般的遇见。
妙常的泪水划过脸颊。
她忙是伸手抹去,转移话题,“也不知道成贵如何了?”
妙常并未注意到,含霜猛然僵硬的身子。
“这个奴也不晓得。”
“许是还在北夷吧,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妙常道。
含霜不再接话。
“皇上最近政事繁忙,你帮本宫找些安神补气的,到时候皇上来,本宫让他多吃些。”
“听说徐州暴雪,房屋坍塌,死了不少人,皇上忙着赈灾的事。”
妙常心悬了起来,“损失严不严重?”
“前朝的事,奴也不甚清楚。”
“本宫前朝中没有人脉,难免闭塞。”
妙常的鼻头又酸了。
“娘娘月子间不要伤心,对身体不好。”
妙常将自己蜷起来,眼神放空。
“娘娘放心,依奴看,皇上是言行必果的人,他定会为颜家洗刷冤屈的。”
妙常又何尝不知道?
只是谢太后毕竟是妥曜亲母,皇上真的能狠下心来吗?
颜谢两家一文一武,颜家有难,紧密联系的谢家毫发无损,谢家定然有问题。
先帝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妙常一向逃避这个问题。
她不想妥曜失去母亲,更不想两人因此生了嫌隙。
“谢妃已经出宫了,娘娘放心,咱们慢慢筹谋。”
妙常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