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 在先帝去世的那一刻,你的仇应该都报完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先帝最终死于废太后之手, 也有你的手笔在里面。你虽未出面, 先帝和废太后却一直在你的算计之中。”永嘉帝冷静地道:“可你在先帝去世之后,并没有收手,可见你想要报复的对象, 并不只是先帝这些与你有过恩怨的人,而是整个皇室。”
“皇上这样说, 倒也没错,草民就是看不惯皇室中人惺惺作态的嘴脸。您一直表现出一副与长寿长公主兄妹情深的模样,草民倒想看看, 这兄妹情深,究竟价值几许。若是有朝一日, 需要用公主的命来换取皇上的安危, 皇上会怎么做,像您的先祖一样, 毫不犹豫地拿至亲之人来挡灾吗?”
说这话时,国师的面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儿疯狂的迹象来, 就像是在寻求一个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问题的答案一样。
“朕登上这位置,就是为了用手中的权势保护住至亲之人, 朕永远不会用至亲之人的性命, 来换取自己的权势或是安康。”永嘉帝说这话时, 没有半分犹豫:“当然,即便朕这么说,国师也不会相信吧?”
国师定定地看着永嘉帝,似是要透过他这层皮囊,看清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般:“皇上果真是这么想的?”
“这次,为了救治公主,皇上引狼入室,让自己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难道心里头就真的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怨怼?”
“若是朕早知道国师的来历这样曲折,朕定会有所防备。但既然只有国师能够救朕的妹妹,哪怕知道国师是个危险的人物,朕也绝不会放过妹妹的一线生机。”
从永嘉帝的眼中,国师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隐瞒和犹豫。永嘉帝的意志是这样的坚定,说出的话语是这样的果决,由不得人不信。
国师心中微微一动,却还是道:“皇上以为这样说,草民就会放过您吗?”
“不,朕从来不认为参与过夺嫡的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朕只希望,国师心中若是对皇室有什么怨恨,尽管冲着朕来,不要伤了朕的母后、妻子和妹妹。母后如今又上了年纪,虽说素日里看着身子还算是健朗,但怕是受不住这等惊吓;皇后亦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且身边儿又有稚子在,还请国师高抬贵手;妹妹和妹夫才刚死里逃生,在医治妹妹这件事上,国师是出了大力气的,国师应该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努力白费吧?”
“皇上放心,便是看在太后娘娘的父亲对草民有恩的份上,草民也不会去伤害太后娘娘。只是,草民实在没有想到,居然会从您这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不得不说,草民……很是意外。”
此时,许太后正守在宝络和蓝承宇的身边。
方才种蛊时,许太后因体力不支,暂时去偏殿小憩,不料等得到种蛊成功的消息出来,宫殿已经被国师派人给围了。
没过多久,宝络和蓝承宇双双醒来,得到这个消息,十分自责:“若不是为了替我治病,皇兄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国师进宫来,引狼入室。”
“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就算咱们一早就知道国师心怀不轨,但凡有一丝能够救你的希望,咱们也不吝于与虎谋皮。”许太后摸了摸宝络的脸,见宝络种完蛊后起来,面色竟比往日红润不少,眼含欣慰之色:“你这身子骨,一直是你皇兄和哀家的心病,苍天保佑,如今可算是好起来了。”
“母后,您不担心皇兄的安危吗?国师他……只怕是预谋已久。”宝络忧心忡忡道。
她虽不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单单从国师远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