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茗翻了个白眼:“没听见是你的事情,好话不说两遍。”
转过头去,端端正正的坐好,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早就听说过易敏之的才名,去年在一次游宴中得见,只觉他生得清俊非凡,这京城中没几个能比得上他,自此以后她对宋玥诗格外妒恨,为何她这般命好,早早儿便许了个如意郎君?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发觉得金贵,这一丝妒恨在宋玥茗心里头逐渐蔓延,渐渐的便生了根,怎么看宋玥诗怎么不顺眼,满心想着要将她的大好姻缘破坏了才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些。心里头不舒服,总要做些让自己舒服的事情来,去年的两次游宴里头,她有意无意的与那易敏之多说了几句话,便见着宋玥诗满脸不自在,心里头自以为得了让她不舒服的法子,又见易敏之与她交谈间似乎有欣赏之意,更是生了旁的想法,一点点从心底滋生出来。
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如此眷顾,上一回游宴里宋玥诗被人抓住与京城有名的浪子傅偲年在水榭里牵扯不清,现儿易敏之上门退亲,宋玥茗只觉得大夏天里吃了一碗水晶冰酥酪,心里凉凉的只觉爽。
那个婀娜多姿的人影已经不见,唯余门帘微微晃动,犹如宋玥茗那颗少女心,上下打着秋千一般。
马车早已候在角门,见着谢芳锦走出来,车夫露出了一个谦恭的笑:“大小姐,上车罢。”
谢芳锦端着脸,正眼也没瞧那个车夫,只是朝芦花荻花点了点头,两嗯会意,走到马车旁边,伸手将软帘撩起,一只手搀扶着谢芳锦上了马车。
门帘放了下来,微微的颤动了两下,瞬间又被拉得笔直,浅绿色提花成了一堵静止的墙面儿一般,花朵绽放,绷得紧紧。
车夫愤愤不平,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装什么装,都要被送到庵堂里去了,还端着那副大小姐架子,上了山,谁知道你是谁!”
“快些莫说这些话了,尽早将大小姐送到碧云庵才是正经事儿!”站在一旁的吕妈妈拉了车夫一把,使了个眼色,吃力的挪着身子爬进了马车,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仆福全一跃上了车辕安顿了下来。
大小姐不得老夫人喜欢,素日里老夫人身边的婆子丫鬟都能挤兑上几句,今日吕妈妈怎的就说起他来了?车夫有些不服气,鼓着眼睛看了看马车帘子,骨笃了嘴,踩着马镫翻身上了车辕,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抄起鞭子吆喝了一声“驾驾驾”,马儿撅了撅蹄子,棕褐色的毛随着春风晃荡两下,“咴咴”两声,朝前边奔跑了过去。
谢芳锦抓住了车厢的横杆,心里头暗自寻思,这车怎么赶得如此颠簸?京城的路实在平整,为何这马车似乎走得歪歪扭扭,没在一条直线上?她的手指勾住侧窗帘子,几次想瞟一眼瞧瞧究竟那马车夫是在作甚,可是一想到大家闺秀的举止,还是将那小手指收了回来。
“芦花,去跟那车夫说说,让他赶得平稳些,车赶得这般不停当,还想在府里头当差?”谢芳锦皱了皱眉,将手收了回来,叠放于膝盖上,垂眸看着自己今日穿的樱桃红色散花绫罗裙子,裙面上绣着一朵朵梅花,随着马车摇晃,花朵也微微的颤动起来。
“富贵大叔!”芦花匍匐着身子挪到门口,伸手刚刚撩起门帘喊了一句,马车忽然猛的朝旁边一拐,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车子剧烈晃动起来,谢芳锦正端坐在那里,何曾想到有这般意外,猛的从马车一侧被抛到了另外一侧。爬到门口的芦花更惨,直接就从车厢里摔了出去,滚落到了地上。
“你这赶车的是不是没有长眼?”马车外边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我家公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