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哪有半分温柔可怜善解人意?
都说女人善变,有多张脸孔,果然不假。
“勤勋老兄,目前我还未考虑过亲事。”傅偲年斩钉截铁回绝了谢勤勋:“还请替宋大小姐另觅佳偶罢。”
谢勤勋尴尬的站在那里,目送着傅偲年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是替表妹宋玥诗感到惋惜,还是因为刚刚母亲被回绝而难受。
“唉……”谢大夫人见着谢勤勋跨步进来,免不了长吁短叹:“原本还想牵根红线,没想到傅偲年那厮眼高于顶,远沐伯府的大小姐都看不上,他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
“母亲!”谢勤勋有些替傅偲年觉得委屈,若是换了自己,一个可以说得上素昧平生的人突然要给自己保媒,自己肯定也不会答应的:“母亲,怎么今日你忽的就想着要给玥诗表妹做媒了?即便她被易敏之退婚,也不一定就要将她嫁给傅偲年啊。”
傅偲年虽有才华,可此人不拘小节,也不屑于追名逐利,玥诗表妹那温吞软弱性子,未必会入了他的眼。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太傅府,即便母亲想保媒,难道不要去先问过傅太傅与傅老夫人的意思么?总之,母亲今日这事情做得太不地道了,一来不合情理,再则也不符合素日她的行事风格。
“勤勋,我知道你的意思,母亲这也是急病乱投医。”谢大夫人徐徐吐出一口气来:“你知道否,玥诗已经被远沐伯府逐出家门,送去碧云庵了。”
“什么?”谢勤勋唬了一跳:“不会罢?”
“所谓关心则乱,我也是为了玥诗着想,故此才想出这个法子来,本以为能一箭双雕,既可以将玥诗从碧云庵里接回来,又能解决她的终身大事,可没想到傅偲年这厮眼高于顶。”谢大夫人摇了摇头,满脸戚容:“唉,玥诗真是命苦。”
谢勤勋没有出声,坐在一旁默默无语,他想到了自己的亲妹子谢芳锦。
母亲只生了芳锦一个女儿,姨母也只得玥诗表妹这一点骨血,母亲尽力想帮玥诗表妹脱困,不仅是她与姨母姐妹情深,更是因着芳锦。
她失去了芳锦,故此更同情玥诗表妹。
碧云庵……想到这个地方,谢勤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难道玥诗表妹的大好年华就要葬送在那里了?吃斋念佛日复一日,这样的日子真真难熬!
“勤勋,若是有机会,你再与傅偲年谈谈,多说说玥诗的妙处,你们年纪相仿,或许他能听得进去。”谢大夫人长长叹息一声:“以玥诗的身份长相,本不只是嫁傅偲年这样的人,可现儿他却是最好的人选,无论如何得试试看。”
“母亲,其实不如……”谢勤勋想了想,决计提醒谢大夫人一句,为何母亲不与傅老夫人商议?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傅偲年父母都不在了,终身大事自然是傅太傅与傅老夫人做主。虽说傅偲年并不会对傅太傅言听计从,可傅老夫人自小抚养他长大,她的话,傅偲年应当是会听从的。
听了儿子的主意,谢大夫人仔细思量了一番,点头称是:“我原本觉得贸然去提亲事似乎有些不妥当,可既然傅偲年不肯答允,那只能另辟蹊径从他祖母那边入手了。唉……”她从袖袋里摸出了帕子擦了擦眼角:“若不是玥诗出了这事,我何苦这般操心!”
谢大夫人踌躇了几日,还没想好哪日去太傅府拜会傅老夫人,恰巧怡芳公主府送了一张游宴请帖过来,说是府里杏花开得正盛,特设宴请京城勋贵一道游春。
不消说太傅府肯定也得了帖子,谢大夫人心里稳当不少,自己可以不用刻意去太傅府拜会傅老夫人,只需在游宴里装做不经意的样子慢慢提起这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