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话的意思,我要是看上陆洲,就是自撞南墙?他道行就这么深?你也没怎么和他打过交道吧。”
“不是他道行太深,是你修行太浅。”陆安语重心长,“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说的就是你。”
姜朝被他打击得很是沮丧,她鼓起腮帮子,伏到了吧台上,不说话了。
陆安低眉,最终低低叹了口气,安慰:“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真诚也是一种优点。”
姜朝摇了摇脑袋:“不是,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就是太藏不住。没碰到事还好,真要碰到事确实很吃亏。”
“挺正常的。你年纪还轻,也不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和人打交道还是少了点,所以没什么心机很正常。”
“但一辈子那么长,总会碰见坏人,我都没心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别人骗?”
“谁不是吃一堑长一智才学乖的?”陆安双手环抱在胸前,“你还想比别人少交学费?那都是看运气的事。”
“咦。”姜朝撇了撇嘴,又把头给闷了起来。
“好了,你老在我吧台这儿一副丧样,影响我做生意。”
“呸。”姜朝立刻抬起脑袋反驳,“明明是本来生意就差。我这样优质而忠实的客户,你居然还诬赖我?!难道不应该更加好言好语的吗?”
“就是因为重视您这位客户,我才良药苦口。姜小姐,别不识好人心。”
姜朝被他这句话给堵住,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得,还是你牙尖嘴利。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那天姜朝待了两个小时便走了,快走到门口时,陆安喊住她。
他说:“未来在到来之前永远没法确定,所以不要为假想感到恐惧。在能承担得起后果的前提下,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像你之前选择辞职写书,选择搬出来住一样。如果摔得太痛,来这里,酒管够。”
那时候放着的背景音乐是一首姜朝从没听过的慢摇,陆安的神情和往日也没太大的差别,平淡的甚至有些冷漠。可他说完后,姜朝竟然觉得鼻腔有点酸,酸得格外矫情。
她愣了片刻,收住酸,才又笑开,说了句好,扭头离开。
她想也许陆安这样的酒吧老板,真的是来帮人渡劫的吧。他让她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那个义无反顾决定脱产写文的自己,那个总觉得未来可期只差自己再努力一点的自己。怎么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些冲劲和对未来的自信都慢慢变成了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不够好,怀疑自己做不到……
她才二十六岁,就算不是浪费得起的年纪,也不该是在原地打转只知道左顾右盼的自己呀。
姜朝和陆洲约了周中去看电影,陆洲在浦东上班,姜朝就选了离他近的陆家嘴国金。
她到得早,就先去餐厅等男人,他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来时,姜朝正低头玩手机。
“不好意思,走之前被扔了个表格。”他温和的声音将她的目光引起来。
之前和陆洲几乎都是周末或者饭后出来,他穿得不是t恤就是帽衫,头一回见他穿合身的白色衬衫和灰黑西裤,姜朝竟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额,没事。”她呆了几秒才开口。
“刚和你微信说的,我点了几样,你看看有没有要加的。”姜朝说着将小票和菜单一并递了过去。
陆洲拿去看了一眼,笑道:“就这些吧,之前你点的菜都很好吃,相信你。”
他可真的喜欢笑,姜朝没头没脑地想着。
两人吃了饭,去看电影前姜朝还特意表示要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