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轻松点了吗?既然已经交稿了。”
驻唱酒吧里声音嘈杂,陆洲说话时身体向着姜朝倾过来。
“没呢,连载还没完成。不过习惯了。”
姜朝说完,抿了一口葡萄酒。台上的女歌手正用烟嗓唱着民谣。
陆洲身上隐隐的木质香调与她舌尖的葡萄酒味混在一起,酒桌上放着蜡烛,烛光微弱摇曳,晕染他脸孔的颜色。
姜朝找不出话题,却只想起穆旦的一首诗。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
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
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
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
如果你是醒了,推开窗子,
看这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
“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他看着她,眼神探究。
“为什么这么说?”
“你之前都很爱笑的。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姜朝斜了他一眼:“你认真的么?心里真没数?”
“我没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呀。”陆洲吐了吐舌头,冲她眨了下眼。
你看,但凡是个寻常男人,这是多么可恶的行为。可在姜朝眼里,他就是可爱的让她生不起气来。
可爱这个词,比起帅,要致命得多。当你形容一个男人可爱的时候,这里头已经有了爱的成分,不管是怜爱,还是喜爱,或是别的什么爱。
见姜朝还是不说话,陆洲又开口:“那要不我和你讲一件我的糗事,让你高兴高兴?”
“哦?那你试试。”姜朝托腮。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腿上有条很长的疤?”陆洲说着,将他的长腿一伸,姜朝人朝那个方向微微弯下去,见他手指顺着那条疤划了一下,目测约莫十厘米。而姜朝不知道为什么,倒希望自己的手指能代替他的……
“这条疤怎么来的呢,我高中的时候偷偷抽烟,不能放家里,就把烟藏在楼道里那个放消防器械的玻璃盒子上。但那个盒子很高,要踩着边上的一截才能够到。有次我在楼道里偷抽,我爸正好出来叫我,给我吓的,踩的时候脚一滑,腿就给剌了这么长一道口子,缝了几十针。现在想想都疼。”
“那也没有很糗。”姜朝评论。
“我都拿出自己血淋淋的故事了,还不满意啊?”陆洲摆出有些埋怨又有些可怜的模样。
姜朝深深望着他,他也不回避,直勾勾地与她对视。眼里嘴角满是笑意。
真该死。
不知何时,台上已换了歌手,留着胡须略显沧桑的男歌手此时正唱着《一生所爱》。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这首歌我很喜欢,《大话西游》你看过么?”陆洲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问姜朝。
“当然。”
“我记得前两年跨年的时候,我一个在国外,就是看这部片子跨年的。”
“我以为你会和一群人开party跨年。”
陆洲摇头:“我其实不太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去认识很多人。亲人、真正关心我的人的陪伴对我来说更重要。”
“所以你回来了。”
“对呀。”陆洲笑,“虽然我觉得如果我说’我回来是为了遇见你’,你会更开心,但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