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结婚, 姜朝也到了所谓“该结婚的年纪”。虽然爸妈不摧她, 但看到周围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结婚, 所谓同伴压力总会给她带来影响。找到一个人结婚拿了结婚证, 就好像早早拿到了“毕业证”,进入人生一个新的阶段。姜朝从小怎么也划分在优等生行列,看着大家纷纷从单身毕业, 而自己连毕业的边都摸不到, 难免焦虑。
工作上顺利时倒还好, 毕竟当工作带来的成就感足够大时, 感情上的挫败就势弱了。若是工作不顺时,则人就会想找寻另一个寄托来填充自己的自恋。如果有个很不错的老公, 这时候就可以把老公的成就来填自己的挫败。毕竟我们之所以会爱上一个人, 一定程度上因为对方能满足我们的自恋。要是他当真一无是处,我们的自恋显然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伴侣。
姜朝在关于人生伴侣这件事情的看法上, 其实是有着一些分裂的。一来她认为在这个女性的经济越来越独立的环境下, 对于终身伴侣的需求从单纯的提供经济支持转变为更高层次的精神上的共鸣, 大家所说的灵魂伴侣一定程度上体现的也是这种精神需求。然而找到灵魂伴侣的概率远比找一个“条件匹配搭伙过日子”的男人要低得多。
随着年纪的增长,不断寻寻觅觅又不断挫败, 很难说没有过想放弃的念头。再者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整个择偶的大环境下, 女人的年纪始终还是男人非常看重的因素之一,那么年纪越大可选择的范围显然是越小的, 这也进一步加深了对于拿不到这张“毕业证”的恐惧。
然而为了“毕业证”而委曲求全, 姜朝还是做不到。在她的概念里,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和工作不一样,跳到一个不怎么样的坑里,大不了换一份工作,损失自然有但也没那么高。婚姻则不一样,不管是结婚还是离婚从财产上伤筋动骨,感情上更加如是。一生那么长,如果没有足够的感情,彼此以还不错的前提“将就”在一起,那么今后遇到大风大浪的时候,两个人如何保证握着的手不会放呢?
这个问题当然是无法被提前回答的,就好像薛定谔的猫,在盒子打开前,你无法知道答案。但姜朝相信,有些选择是可以增加过一辈子的概率的,比如两个人如果彼此深爱,如果都是善良的人,又如果生活上习性也相似,那么这些如果就能增加共度一生实际发生的概率。
简单来说,宁缺毋滥,可能是姜朝坚持寻找“那一个人”的动力吧。
与一个不合适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一起,很可能彼此没有成为对方的港湾,反而为对方制造更多的风暴。
那陆洲是不是她对的人呢?姜朝并不知道。
她显然喜欢他胜于其他过往的所有人,可对他而言是如此吗?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和乍一看上去一样开朗吗?诸如此类的种种问题,姜朝无法回答,因此对于是否是对的人的终极问题,更无从下手。
她可能唯一知道的是,她很希望他是那个人。
“你的哥哥姐姐们对我什么印象?”回去后,陆洲和姜朝煲电话粥,姜朝顺着吃饭的话题问。
“挺好的呀。”陆洲说,“超超哥哥说你看上去脾气蛮好的,嫂嫂就说上海人挺好的。”
“就这样啊。”姜朝躺在床上,脚翘起来靠着墙。
“哈哈,你还想听什么,大加赞赏吗?哦,我妈知道我谈恋爱,问我要看过你的照片,说你长的很有福气。”
“有福气是什么啦。”姜朝嘴上抱怨着,但心里觉得福气应该是个好词。
“有福气不是挺好的。”
“话说,你妈催你结婚哦。”姜朝试探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