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有什么地方让你嫌弃了?”
“睡觉磨牙。”姜朝嘴上说的是这个,但她介意的却是别的东西。
比如,她不满他想怎样就怎样,不满他说以后会怎样怎样却从未兑现,不满他今天这个想法明天那个想法而统统一股脑的倒给她。
他从前说过想有个家,从前问她卧室该不该放电视,说很感激她的好,但他也说自己三十岁之前还不想结婚,说大家为什么要做结婚这种劳命伤财的事情。
他在她面前从来是直言不讳,可他有没有心疼过她一次次的欲言又止呢?
“那你要听我磨三天牙,岂不是很惨?”
姜朝对他的问题,笑了笑,没说话。
“辛苦你了,宝贝。”他亲了一口她的额头。
她唇边的笑依旧维持在那个弧度,而后慢慢收敛。
你从来不是去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飞机上,姜朝陆洲困了,靠着椅背睡不舒服,就趴到姜朝腿上睡。姜朝一手搭着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读书。她偶尔低头看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
天高地阔,姜朝却觉得自己被困住了。
机场接机、酒店预订整个行程都是姜朝安排的,顺利办理入住后,陆洲就拉着姜朝去办雪票借雪服。
姜朝虽然滑过几次雪,但因为太久没有滑,且水平依然保持初学者。陆洲就和她在魔毯上练习,但陆洲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姜朝则因为害怕而迟迟不敢上高的坡。
“姜朝你不要怕,两只脚往内打八字,能刹住就没问题的。”
“这个转弯很简单的,你就脚往外踢,自然就过去了。”
陆洲教她,练习了几次,他非怂恿着姜朝上更高的坡,姜朝害怕不愿意上,他各种威逼利诱,几乎是逼着她上了一个高坡。
许多运动,越是恐惧,反而人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姜朝跟着他滑下来时,感觉自己控制不住速度,而这种恐惧让她身体下意识往后靠,于是速度更加降不下来反而越快。陆洲根本来不及拉她,她摔到边上的护网,一个人仰马翻,脖子猛得后仰。
陆洲过来:“你得打八字。”
他伸手拉她,姜朝狼狈地爬起来,委屈地说:“我刹不住车。”
“再试一下。”
“我不要。”姜朝不乐意。
“那我明天去坐缆车了你怎么办?你这样去不了。”
“那你自己去吧。”姜朝不满道。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他帮姜朝捡起脱了脚的雪板,“你一个人摔了爬都爬不起来。”
姜朝抿着唇不说话。
陆洲又说:“你不能每次都在这个小坡滑,这样不会有进步的。”
“我怕啊。”
“我在你不要怕。你就这么慢慢地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摔得疼不疼?我摔坏了怎么办?”
“这个速度摔不坏的。”陆洲敲了敲姜朝的脑袋,“你别偷懒。”
陆洲就这么以严师的形象在魔毯拉着姜朝滑了一下午。晚上回到房间,姜朝觉得脖子有点疼。
“我好像之前摔的时候脖子拉伤了。”她有点担心的揉着自己的脖子。
“真的?”他走到她身后揉着她的脖子,摸了摸她的骨头。
“不会什么颈椎错位吧?”
“不会。腰颈椎错位你还能这么活蹦乱跳的。我有喷的伤药,拿给你。”
喷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