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后山,有多少豺狼虎豹吗?”
闻湉闭着眼睛没有应声,眼睫却颤动的更厉害。
看着他可怜的模样,楚向天不忍心再吓他,托着他的腿弯将人往怀里抱紧些,就抱着人大步流星的回寨子里。
被抛下的周传青三人还沉浸在目瞪狗呆之中。
良久,一个汉子不可置信的问,“刚才那个……是爷的小情儿?他俩这是闹别扭了?”
周传青丢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又意味深长的眼神,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现在是不是他不知道,但是看样子,以后一定是了。
楚向天抱着闻湉往回走,闻湉比他矮了一个多头,身量也比他小一圈,抱在怀里总感觉轻飘飘的,哪哪儿都细。将人稳稳的抱好,楚向天瞥见他转动的眼珠,想了想觉得还是要跟他说清楚,小少爷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我先带你回去处理伤口,等天亮了,就送你回去。”
“事情已经办完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也不管闻湉听不听的进去,楚向天将该说的都说了,然后埋头快而而稳的向前走,他的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寨子里。
没有去小乔家,而是将人直接带回了自己家里。
顾不得脏,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楚向天给他把沾满泥土的鞋子脱掉。手掌包裹住纤细的脚腕,楚向天小心的将脚上包裹的布巾取下来。脚底有些红肿,脚后跟起了两个水泡,被苍白的皮肤一衬,越发的骇人。
楚向天皱了皱眉,直起身体对闻湉道:“我去拿药,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闻湉勉强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有深深的不信任。
楚向天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烧热水拿药。
闻湉这一身实在太脏,得好好擦干净,有伤的地方都要上药才行、
人走了,闻湉强撑着没有阖上的眼皮终于沉沉闭上,一个晚上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耗空了他所有的精力。
端着热水回来的时候,闻湉已经昏睡了过去。
楚向天用温水给他擦了擦脚,然后又点了两支蜡烛,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小心将脚后跟的水泡挑开。
睡梦中的人感受到疼痛,用力蜷了蜷脚趾头。楚向天放轻动作,一边给挑破的水泡上药,一边轻轻吹气,昏睡的人放松了一些,圆润的脚趾头舒展开,但依旧一蜷一蜷的。
上完药包扎好,楚向天在脚腕上摩挲两下才松开。将布巾拧的半干,给闻湉擦身。
把人收拾干净,伤处都上好伤药,天色已经微微发白。
楚向天看了怀里白的跟玉似的身体一眼,找出一套自己的中衣给他换上,然后又换了干净的被褥,才把闻湉小心的塞进了被窝。
处理完一切,看了看闻湉紧皱的眉头,楚向天连口气都没喘,又转身往前山走去。
官兵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这个时辰都还在休息,楚向天出现的时候,巡逻的官兵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敲响了手里的铜锣。
沉睡的营地惊起一片,官兵们急匆匆的聚集到一起,茫然问怎么了。
楚向天神色不耐,“哪个是你们的头,让他出来见我。”
巡视的官兵被他气势震住,下意识的就照做了,去主帐里把师爷还有两镇的乡老叫了过来。
师爷一开始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将匪首抓住邀功,但是跟楚向天打了个照面后就怂了,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