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虽然经常在二十四时区和荆棘林之间往返,但是如果说要过夜的话,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夜。他将自己的手臂枕在自己的脑袋下,毫无倦意的眼睛透过破碎的玻璃天花板看到灰暗的天空。
他想起白天所见到的事情,他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左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端详着,双眸的神采都聚焦在那双纤细但是富有力量的左手上。淡蓝色的火焰慢慢的覆盖整个手掌,从刚刚开始的指尖轻舞,到后来的手掌漫步,整个过程都让柳真清晰的看在眼睛里。
很漂亮,这是柳真第一次词穷到只能有漂亮两个字来形容在他指尖翩翩起舞的火焰。他很好奇这种东西是什么,不不过他想到当初在洛克萨斯的森林里独舞被丹尼斯看到的场景是,丹尼斯给出的解释。
他的双眸中虽然带有疑惑,但是并不觉得惊慌失措,他注视着手指尖的火焰默然:
“那天丹尼斯看到的我身上的光就是这样的吗?可是他说是黄色的呢,为什么我看见的是蓝色的呢?”
困意逐渐袭来,柳真的大脑开始逐渐变的迟钝,眼皮最终抵不过睡意,他缓缓躺下伴随着夜风和衣而眠。就在他进入睡梦的那一刻,柳真没有发觉,凡是被他所触摸过的地方,一股生命的力量在盎然勃发,好似春回大地,万物生机。
一夜无梦,这可能是柳真在最近几天以来睡眠状态最好的一夜了。他是被娜塔莎的尖叫声给惊醒的,如果不这声尖叫,柳真打赌他绝对可以在睡上了一两个小时。
“真,你快看,快看!”
娜塔莎像是一个得到世间最珍贵宝藏的孩童一般,她的手中捧着大片的荆棘花冲向柳真的面前,像是献宝一样欣喜的对着柳真说道:
“真,你看这些花一夜之间全开了!”
艳红色的荆棘花差点灼伤了柳真的眼睛,他小心的摘下一片花瓣,放在自己的鼻尖轻嗅仿佛想要确认这是不是真的。清谈的花香,不夹杂着一丝的烟尘的味道,清新自然的感觉比起净化器内新鲜的氧气都还要出色几分。
柳真有些疑惑了,现在的二十四时区根本就不是荆棘花盛开的时节,为什么在荆棘林里会有这多的荆棘花出现。他像一个探险者初入一个未知的山谷一样,步步谨慎的走到玻璃房门前。
眼前是大片的绿意,昨天还是枯萎衰败的景象,如今已经一片向荣。柳真的眼睛里全是震惊。生机的荣发,经久干涸的溪水重新焕发出的潺潺水声,还有那不时间出没丛林中的麋鹿,野兔。
他们细碎的啃食青草的声音,在柳真的耳朵里仿若一种天然的奏鸣曲。是谁做出了这一切,做出这一切的人,应该是类似于造物主一样的存在了吧。
柳真从来不相信神,但是这一刻他看着眼前的景象,第一次开始相信了神的存在。为了表示心中的那份敬意,他双膝跪地,将自己的左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随后又贴近自己的胸膛。
等到柳真站起之后,娜塔莎才慢慢的凑近到柳真的身边询问道:
“真,你刚刚做的那个举动是什么啊?”
“这是我的国家的语言,代表着敬畏和对死亡的尊重。”
柳真仰望天际那高耸入天的黑色火山,眼神里一片哀寂。
在离别之前,柳真再一次仔细的望了望只能看见点点绿意的荆棘林,眼眶里含上了泪水踏上了归途,这一刻二十四时区再也不能作为他的家乡而存在了,从他坐上火车的这一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