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他愁啊, 怀疑这个金疙瘩有病。
这都他妈跟只公鸡说了一路了, 不是有病是什么。
“喂,你没事儿吧。”小混混忍不住了,“你一路上跟它嘀嘀咕咕什么呢,它能听得懂?”
方灼心疼的揉捏这儿砸的小鸡冠,没打算正面回应,“没什么。”
鸡崽虽然过了一段苦日子,体重却没怎么掉,老大一坨, 至少有七八斤重,方灼抱起来有点吃力。
强忍着手臂酸痛又走了一截, 他把儿砸放到地上, “抱不动了, 你自己走。”
鸡崽还没亲热够呢,叼着他爹的裤腿,仰头望着, 死活不愿意动。
方灼无奈, 只能又把它抱起来。
小混混,“……”毛病吧。
小混混背着手, 又忍不住摸了摸屁股兜里的纸, 那是一张悬赏单。
从拿到悬赏单的第一天起, 他每天都要拿出来看几遍, 想把那张脸记住。
免得哪天走狗-屎运在大街上碰上了认不出来。
结果老天开眼,还真让他给撞见了。
小混混越想越美滋滋,胳膊轻轻轻轻撞了下方灼,“你知不知道那几大百是我下半个月的生活费,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家,要不人跑了我上哪儿去找。”
主要是他总觉得方灼这人吧,滑不溜秋的,不看紧准跑掉。
方灼抱着一坨在街上也累了,点头说,“行吧,你带路。”
“你就这么相信我?”小混混怔愣,“就不怕我害你?”
方灼,“不怕。”
这一路上小混混有很多机会害他,但他没有出手,反而还掏钱帮忙鸡崽赎身。
哪个坏人会这么脑残。
眼前这人,也就看着流里流气,心没黑。
小混混抿着唇沉默半晌,越过方灼,走到前面带路。
他们之前的位置勉强算是城市中心边缘,随着四周建筑变化,方灼可以确定,他们到了城乡结合部。
小混混家不大,五脏俱全。
他让方灼坐到沙发上,给倒了杯水。
方灼仰头喝了一口,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尴尬的冲小混混笑了笑,“你家里有米吗?它好像饿了。”
“啊?”小混混错愕,跑进厨房找了一圈,啥都没有,就一点粗粮面包,还是全是渣。
方灼抚摸着鸡崽的羽毛,“去吃吧。”
鸡崽子弹头一样飞奔过去,将脑袋钻进塑料袋里,窸窸窣窣吃起来。
小混混看着一人一鸡,突然有点摸不准,要不要打那个电话。
方灼这么信任他,还不嫌弃他是个混子。
万一发布悬赏的人是方灼的仇家,自己这一个电话打过去,岂不是等于把人推进火坑。
这事儿怎么像都不道义。
“喂。”小混混开口,声音嘶哑,“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种地的。”方灼随口道,“我刚刚进城,来找人的。”
小混混蹙眉,“什么人?仇家、朋友,还是亲戚?”
方灼,“老公。”
小混混,“……”
扯了半天,是来找男人的。
鸡崽吃完了面包屑,肚子还是空落落的,没精打采的回到方灼面前,窝着不动了。
小混混看得瞠目结舌,这他妈真的是一只鸡?
方灼把它抱起来,放到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