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夜还很长,现在正是后半夜,人最困顿的时候,刘荨一点都不急。
于泽府守备森严,刘荨在府外趴着休息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小猫,偷偷遛进了府。
小小的一只猫,古代又没有路灯,巡逻和守夜的人也只是打着灯笼。刘荨从阴影中飞快溜到了后院。
虽然刘荨不知道于泽去的哪房美人屋里过的夜,但于泽这人多疑又怕死。刘荨只需要站在后院墙头上一瞧,哪里灯火最亮,守夜的人最多,于泽定是在那间屋里拥着美人睡大觉。
果不其然,院中有一处灯火通明,刘荨走进了一瞧,那小小院子里,至少守着两位数的护卫。
可再多护卫,也拦不住一只小猫咪。
刘荨猫着身子跳到房顶,像个小人一样,小心翼翼用猫爪子搬开屋顶的琉璃瓦,全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息。
刘荨搬开琉璃瓦之后撇了一下猫耳朵。
古时建筑都有制式,于泽后院屋顶这琉璃瓦本应该只有皇宫才能用。他居然给小妾的房子上也盖着这样的瓦片。
刘荨钻进屋顶,顺着房梁悄悄滑下。
这屋里分里外两间,于泽在里面和美人亲人,外间还有丫鬟睡在榻上守夜。
刘荨的肉垫子踩在地上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钻到于泽床底,将炸|药包从包袱里拿出来,扯掉引线后,飞速撒开爪子攀上房梁。
炸|药包的引线长度保证了士兵埋好炸|药包之后能跑到安全的地方。刘荨钻出了屋顶,跳到了相邻厢房屋顶的时候,炸|药包还没爆炸。
刘荨歪着脑袋蹲坐在屋顶房檐瑞兽雕像旁,心道这炸|药包该不会受潮了的时候,“轰”的一声,房子居然被炸垮了半边。
刘荨目瞪口呆。
还好自己跑得快跑得远,这威力,果然如神棍说的,非常给力啊。
屋顶都被炸垮了半边,于泽肯定没救了吧?
刘荨又把脑袋歪到另一边,还用后脚蹬了蹬被炸|药爆|炸声轰得嗡嗡直叫的耳朵。
大仇得报,他应该喜极而泣吗?可他现在心里毫无波动,不想哭,只想笑。
他没有什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是感觉很开心,很愉悦,很舒畅,忍不住把猫爪子抬起来捂着嘴,用一张猫脸做出眉开眼笑的表情。
他越笑越开心,还忍不住在屋顶上打了几个滚,最后甚至没控制住,笑出了古怪的猫叫声。
于泽府中闹成一团,把小猫古怪的笑声完全掩盖。没有人注意到,在高高的屋顶,有一只古怪的小动物正开心的打滚,差点从屋顶上滚下来。
痛快啊,太痛快了。第一次杀人,并未让刘荨感觉到任何不适,他爪舞足蹈,跟喝了假酒似的。
待他笑了好久,把肚子都笑疼了,刘荨才想起来,城门外驿站处,还有小伙伴等着自己。
突然清醒的刘荨抖了抖毛,迈着欢快的猫步,朝着城门外跑去。
现在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刘荨直接变成了大猫,将喧闹和混乱甩在了身后。
微凉的夜风吹动刘荨脸上的乱毛和胡须,刘荨感觉连步履都轻快许多,跑了几个时辰到处搜刮财物的疲惫也好似烟消云散了。
刘荨跟嗑了猫薄荷似的,一路亢奋,风驰电骋似的冲到了城门外,沿着大道,朝着京城外驿站奔跑而去。
今晚阴云密布,月黑风高,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