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次课,按曲洋的意思只是互相认识认识罢了,也不必急着教课,江云楼自己琢磨了一下该如何认识,想到门中长辈平日喜欢吟诗作对,或互相切磋武艺,并互相引为知己,觉这一点可以借鉴一二。
他极少出门,朋友不多,绝对算不上是个开朗健谈的人,又想到任盈盈爱琴,便觉得此时还是以琴交流最好。
“今日的课没什么要讲的,我给你抚上几首擅长的曲子,你随意听一听即可。”
任盈盈道:“好。”
曲洋在一旁赞同的点了点头。
原本打算离开的东方不败听闻此言,想了想,还是坐了回去,他缓缓靠上椅背,开口道:“既然不是授课,那本座也留下来听一听。”
任盈盈轻轻笑道:“东方叔叔难得来看我一次,不必急着走的。”
江云楼稳了稳心神,拨动琴弦。
阳春白雪,平沙落雁……他开头抚的都是长歌门弟子人人皆会的几首,他逐渐沉浸在乐曲之中,原先的那点紧张也渐渐没了。
手指微动,又是另一首曲子。
几百年后的锦朝虽然陌生,惊喜却也很多,如许多后世创作的诗歌和乐曲,就令江云楼惊喜万分。他最近喜爱的一首,是曲洋教给他的一曲寒鸦戏水,意境颇美,经过曲洋自己改编成琴,又第一个传授给了江云楼,江云楼平日闲来无事,就爱抚上两遍。
任盈盈逐渐听得入迷,江云楼见她神情专注,便不停下,后来索性就弹起自己从前所作的曲子来,没有名字,音调却十分好听。
他作过的曲子有好几首,曾给师父和阮师姐、顾闲等人听过,师父的评价是,其中有一二首尚可听一听,其他只是平平,阮师姐却道那几首曲子都很不错,是他师父眼界高,才觉得不入眼,顾闲则是对其中一首单调的小曲十分喜爱,跟他要了曲谱,又自己改了改,没事就喜欢用笛子吹奏吹奏。
江云楼心中一黯,连连弹出几个泛音,越来越低,这最后一曲也算弹完了。
曲洋笑呵呵道:“圣姑,老夫可没有敷衍你吧?”
任盈盈由衷道:“江先生的琴真好,盈盈很想与先生学琴。”
江云楼微微一笑,“你不嫌我资历浅,我便也放心教了。”
东方不败忽然问:“你师承何处?”
江云楼意识到东方不败问的是自己,他沉默片刻,斟酌着答道:“家师并非江湖中人,因此江湖中无人晓得他的名号,就算在下说出来,教主应该是从未听说过的。”
他不大擅长说谎,说完这话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对桑三娘说过自己来自千岛湖长歌门,而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这样的谎言,只需随口问一问桑三娘,就轻易拆穿了,心下一虚,东方不败便已经接着道:“那日我偶然路过,听到你的琴声中暗含内力,便十分好奇。”
他语气平常,面色更是平静:“倒无刨根问底的意思。”
江云楼冲他笑了一笑,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曲洋看他面色,显然是信了东方不败那句“并无刨根问底的意思”,心中暗暗好笑,又庆幸他单纯,不会多做他想,若换了一个多心的人坐在这儿,心里还指不定怎么多想呢。
任盈盈好奇的追问道:“琴声中若有内力,那琴声岂非也可伤人?”
曲洋摸着胡子道:“确实可以。”
任盈盈便期待的看向江云楼,江云楼想了想,手指微动,“铮”的一声,他身旁忽然多了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仿佛一团雾气,看不真切,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任盈盈惊呼一声,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