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说笑了,”邵渝温和道,“十五、不,接近十六年前你救过我母亲,怎么都已经十六岁了,到负责时间了。”
“不,”他恨恨地道,“我是婴灵,那个女人在我没出生时就把我打掉了,伏南将我从医疗垃圾里捡出来,将我的婴灵和妖物融合,我才重新有了性命。这是他的妖物养成试验,可是我也因此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没满!”
他赤条条地站在贝壳里,却没有下半身——那里与蚌肉融合,冷冷地看着他:“我那时已经八个月了,手脚都已经很完整了,还是被她引产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吗?她是未婚,就因为她拿到了足够的钱,足够的钱!她就放弃了我,让我连阳光都见不到。”
小孩怨恨地看着邵渝:“什么生而平等,没生出来的,算什么平等?”
伏南过不了莲灯的拷问,他原本是优秀的生物学家,但实验总是失败,总是被那个叫苏蕾的压过一头,他想成为灯的主人,却过不了实验总是失败的心魔,而那时的自己还很懵懂,不知怨恨何物,入了莲台,莫名就进了莲花里,可以利用一点点的力量,与别人达成交易,引诱别人的魂魄成为自己的猎物。
可他就是羡慕那些可以为孩子献出生命的母亲,所以他那时帮助那个叫苏蕾的母亲,用莲灯给她三天的命,怨恨那些为了保护自身而退缩的人,他会将他们留下,狠狠地报复。
“当然是平等的,她不要你,是她配不上你,你本可以去另一个爱你的家,”邵渝捏着手下的面团,“是他,让你不得安息,无□□回。”
“胡说!”面团挣扎着咆哮,“我让它有了新的生命,你问问他,是想去轮回,还是无论如何都想活着?”
“他拥有了自我,当然愿意继续活着,”邵渝微微摇头,“生育是母亲的自由,那些不愿意牺牲的人,也拥有不牺牲的自由。”
“那是他们的责任!”小孩愤怒地嘶声道,“既然不愿意救,为什么要生下来?”
他一挥手,露出一片画面,画面里,一个女人正将一个小孩子的手扒开,在电梯门口拼命扒门,呼唤着救命:“你看,这个女人只顾上班,让老人没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孩子贪玩从高楼上掉下,颅脑重伤,这是她的错,现在她用自己的命就可以救回这个孩子,却不愿意了!明明就是她不想为自己的孩子负责!”
“你有什么权力审判她?”邵渝轻声叹息,“她已经很可怜了,何必让她面对这种选择。”
“那是因为她明明不爱,我只是拆穿了她!”
“你只是羡慕,”邵渝皱眉看着那女子的哭泣,摇头道,“至此为止了。”
“这种幻术你解决不了,”那小孩恶意地看着他,“就算你杀了我,她也只能落在幻境里,永远醒不过来。”
面团在邵渝手里大喊快闭嘴!
“解决不了么?”邵渝看着他,没有捏面团的手缓缓伸出,“真言:平等!”
小孩先是一呆,然后惨叫一声,看着自己手——这一瞬间,他的天赋与能力都仿佛从来没存在过,完全感觉不到一点,这对将术法视为性命的他来说,简直无法承受。
“平等地拥有能力,我没有幻术,于是你也没有,这便是我的术法‘平等’。”邵渝怜悯地看着他,“虽然你未成年,但做下的恶太多,我将你带回去,看上面如何处置,但愿你在未成年的保护范围里。”
“不,你不能——”
小孩还想挣扎,就见邵渝轻唤了一声“真言:法治!”
禁锢术法瞬间生效果,那妖物几乎同时化成了面包差不多大的东西,被邵渝丢进荷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