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承兴直接拿出公牍与城门中间那个看着便是头儿的年轻人,那人行了一礼便轻易的让他们三人从中间大道策马进了城。
江余松了一口气,又将宋瑜的位置往上拱了几个台阶。
当初,因着江余出逃,手中根本没有文牒,稍大一些城镇都难进入,更不必说租屋挣钱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躲在山中的一个原因。
宋瑜一进城门,不多久,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男子便上来行了一礼,“公子。”
男子态度恭敬,领着宋瑜直接去了延康坊的住所。
一个二进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管家仆妇似乎也一样不缺。
倒是真与宋瑜说的那般,他可真是一点不缺使唤的人。
江余有些踟蹰地跟在宋瑜身后,看着井井有条的院子,竟有些茫然。
说起来,他似乎对于宋瑜来说,确实跟个累赘差不多了。
如此想着,等宋瑜领着卓承兴出门,让江余留在宅子里休息时,江余竟是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明明先前还在想着如何才能不出门,此时一人被留在诺大的院子里,却不知该做些什么。
这个宅子不大,下人齐全却是不多,加起来也不过六个人罢了。
似乎管家将江余当成了宋瑜身边的亲信,竟是客气地来询问他有何吩咐,江余毕竟也是在江家住了这么些年,虽是被忽视地多了些,到底也不怵,让他们没事便各种歇息去,自个儿坐在主屋门口的游廊中看天。
湛蓝的天空,几朵洁白的云朵漂浮在上头,一点微暖的春风吹过,真是再好不过的时节。
曾经在林中小屋之中,忙过了前一段日子,围了篱笆,将粮食补足了,白日里没了事儿,江余便是如此坐在门口望着天,想着以后要如何,想着自己做的事儿是不是有意义。
看不清将来的路,自己能力又有限,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江余长得实在是好,好的让旁人都分不清他是男是女,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打搅他,如此一呆,便是半日。
直至垂花门进来两个人。
江余这才有些迟钝地起了身,看着进来的俊美男子露出一个笑来,眉眼明白地透出喜悦来,看着来人说道:“公子,你回来啦。”
一脸的惊喜,倒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宋瑜看着少年明净的眼应了一声:“嗯。”
记忆中,倒是从来不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宋瑜每每出现在他最茫然无助之时,又如此的与众不同,这很难不让江余升起依赖之心。
“今日他做了什么?”
“江小哥在公子出门之后,便一直呆在主屋门口等着公子。”
“什么也没做?”
“未曾离开一步。”
“下去吧。”
“是。”
江余是伺候了宋瑜洗漱后才回了自己的屋里,这个院子人不多,房间倒是多的很,江余便是自己一人一个屋子,比之在江家曾经住的屋子还要大一些。
谁让他不过一个不合时宜的人呢!
江余躺在床上想着。
虽说不知前路该如何,他到底还是有一个清晰的目的,离开大同府,离开江家。
第二日,宋瑜出门时,江余乖巧地送他出了正门,在他以为今日该是与昨日一般之时,宋瑜倒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开口问道:“可有什么想要的?”
江余一愣,有什么想要的?
为何如此问?
这倒是难住了他了,毕竟,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