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
谢夕泽推开他的手,“我没闹脾气,只是脑子摔了之后想清楚很多事。”
他轻声说:“我不是你养的吸血虫,总不能一辈子都要赖着你养,我姓谢,不姓宋,就算是我亲爸,也没有一直养我的义务。”
宋冽冷淡地应了一声,怒色从脸上褪去,摆出平时运筹帷幄的姿态,他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我养过你十几年,你说说你要怎么跟我还?还钱?那笔钱数你还得起?你刚成年,你有什么资本去筹这笔钱。”
宋冽是商人,最擅长谈生意,抓人心,谢夕泽要跟他倔,他不能生气,只能冷静地以成年人的方式谈,而在成年人间,只有利益。
真按利益来算,谢夕泽欠他的,这辈子恐怕都还不清。
谢夕泽哑声,他和宋冽的那么多年,哪能一下子分清楚呢。
今天脑子真是烧糊涂了,居然试图和宋冽谈利益,最重要的是,他跟这个人,有的不仅仅是利益关系。
谢夕泽偷偷扭过头看人,他不喜欢宋冽摆出这副淡漠的姿态,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 ,都逃不开他的掌心一样,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他闹啊闹的,只要没闹翻天,宋冽就是这样子对他。
宋冽会任他折腾,只要没折腾出他的掌控范围,最后先认错的总是他自己。
谢夕泽眨了眨眼,眼眶又热又酸。他的脾气倔起来,多数时候没把宋冽虐到,自己心里到难受得不行。
大概是看他太可怜,宋冽软了神色,温厚的掌心极有耐心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宋冽把谢夕泽拉到双腿间的凳子上坐好,姿势带了点不同寻常的亲密,淡淡的鼻息洒在他额头,“不说了,后脑摔到的地方还疼吗?”
谢夕泽轻轻推他,想换个姿势,宋冽捉起他的手,抱在他腰间的手臂警示性收紧。
宋冽跟他低声示弱,说:“我一晚没睡,有点累了。”
谢夕泽看他,男人眼底浮现着淡淡的倦色,的确是累了。两人姿势靠太近,只是稍微偏近了头,嘴就差点碰到一起。
谢夕泽吓得退开,宋冽却勾起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