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金汤勺长大,性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欺负?加上他的行李刚下车就被人顺走,积压了一天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倔脾气上来,不愿再吃一次闷亏。
他冷着脸不太想说话,可民风剽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见他一个人上车,白得跟奶一样的男孩,年纪又小,自然是不怕的。
收钱的大婶板起脸,“你不给钱就下车!”他们仗着只有这班车能回程,态度格外嚣张。
谢夕泽嘴巴抿得死紧,冷眼看着周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人都是自私的,具有排斥心理,他一个外来探亲的人,有人肯出头才是奇怪了。
剑拔弩张时,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的青年上了车,看眼前不对劲的气氛,走到收钱的妇女旁边,带着口音叫:“七妈。”
被叫做七妈的妇女转头,她看着青年,语气抱怨,“阿文仔,这人不想给钱,你把他撵下车!”
谢夕泽咽不下这口气,他站起来,绕过他们要下车。
青年神情却有了松动,“等一下。”说着转头看妇女,有点无奈,“七妈,你是不是多收人家钱了。”
妇女梗着脖子,“多收十块怎么了,就剩咱们一班车,他爱坐不坐!”
青年无语,用本地方言和妇女说了几句话,刚下车的谢夕泽又给那青年喊住,他说:“小兄弟,你上车吧,不多收你的钱了。”
谢夕泽没动,眼睛看都不看人那人一眼,显然不想上车。
青年脾气还算好,又说:“还有五分钟就开车了,你从外边过来的吧,这里没有地方休息,到了晚上就黑了。”
谢夕泽在心里衡量一番,比起一时的置气,他更不愿睡大街,只好重新上车,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不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