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长辈定然也私下这般叮嘱过他们无数次。
班长孟强被噎个彻底,面色微微涨红,不等再说些什么,就有他的朋友上前将他从宋阎课桌前拉开。
“宋阎邪门得很,你别给自己找麻烦……”
孟强的好友陈城树话语一顿,猛地转头,却是因为宋阎忽的抬眸看过来,极认真又极怪异的视线,但,不是在看他!
宋阎目光收回,陈城树的心脏依旧过分雀跃地跳动好久,才平静下来,他被宋阎吓到了。
“喂,你怎么了?”孟强问着陈城树,转身忍不住瞪一眼宋阎,不会是宋阎给陈城树施了什么邪法吧。
“没,没什么,”陈城树摇摇头,心跳恢复正常,周身的一切都正常无比。
再两分钟,他们的班主任进来说话,年段长和各科老师进来说话,一直到他们各自领了毕业证离开,都没再有什么异常发生过,而宋阎……这高三最后一次上学,他依旧趴着睡大觉。
“叮铃铃!”傍晚放学的铃声响起,宋阎捏了捏耳|垂,眉头蹙着坐直身体。
这回纯粹就让他这些聒噪的同窗们给吵的,一天下来,他耳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真吵……”宋阎低语一句,偏头看向窗外,一轮红日挂在山头,距离真正的落日时间不远了。
“天要黑了。”宋阎平静地低语,神色淡漠如常。
但教室里还没来及得走完的同学们,禁不住一起打了个寒颤,宋阎说这话的表情,太太……太可怕了!
随后五秒不到,教室里的人走了一空,学校里滞留的学生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散个干净。
宋阎拎起他的背包,出了教室下楼,却没往原路回家,而是绕到学校后山,从小道下到水道堤坝边。
那边宋老汉划着一只木舟远远驶来,黄婆穿着她的标配千户碎布衣,坐在木舟中心的小竹凳上,她身前还有一个竹凳子,那是宋阎的位置。
木舟驶近,宋阎一跃而上,舟身晃悠了两下,宋阎便已经坐好。
“嗝嗬……”宋老汉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粗哑的呼噜,木舟远离了堤岸边,往下游黑沙镇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