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光闻言眼睛瞬间瞪大,他们小河镇人口不算特别多,每年发生的真正意义上的严重案件也不多,但一年前的那个人命案子至今没有着落,而百富路99号隔壁100号,就是他家,那人命案子的受害者是喊着他王叔叔长大的。
局里早就将案子搁置了,但王德光到现在都没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他得对得起那十几年的“叔叔”。
“你是说……”王德光不敢相信。
然而宋阎轻轻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了。
准确地说,他没什么能告诉王德光的了。但陈城树出事是事出有因,罪有应得。
原本他惊鸿一见的那鬼影,无凭无据,根本没得管,可现在陈城树的家人朋友自己招惹上他来,王德光又开口了,他就无需再沉默了。
当然,他肯开口,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从陈虎身上也沾染上的鬼气看,那厉鬼并未真正超度,或许只有王德光把案子彻底了结了,她才能获得超度。
一年前四月二十号,16岁的单亲少女和生|母吵架,离家出走,并在十日后发现她被分尸抛在下水道里,由于尸体被严重污染,即便是借用现代手段也找不到凶手。
小河镇里也没多少监控可查,到了夜里,镇里的行人不多,王德光排查又排查,还是一无所获。
而少女的母亲,原本半老徐娘,风韵犹存,也在这一年里白了头发,心力交瘁,苍老无比,支撑她继续活着的信念就是找到杀害她女儿的凶手了。
她来请过黄婆,也请宋阎去帮忙看过,但宋阎并未在她们家里找到少女鬼的踪迹,随时日渐久,只能不了了之。
但宋阎并没有忘了这件事,他和黄婆收过许婶的钱,这事儿也一直记在他的脑海里。
从警察局里出来,宋阎撑起黑伞,没往家里走去,而是到小镇的公车站,他要到城里陈城树正在住院的医院去,去堵一堵少女鬼。
他估计王德光那里即便调查了,没有更多信息提供,也还是找不到关键性的定罪证据,他还是得找她好好问一问。
车上下来,宋阎偏头看向一路随他无语的慕修,他叮嘱道,“一会儿你……乖一点,别吓走她,记住了吗。”
少女鬼即便是厉鬼,而才一年的道行,和慕修这个大鬼王完全没得比,否则也不会到了一年多后的现在才报了仇,而且陈城树还没死绝。
鬼王慕修轻轻点了点头,悄然将宋阎的手握得更紧,“修,阎阎,保护。”
宋阎闻言没忍住多看了一眼面色过于诚挚的慕修,他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和慕修做朋友,其实心里没多少当真,但慕修这一声“保护”,让宋阎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
宋阎牵着慕修往医院里走去,他耳边的鬼音渐渐嘈杂起来,它们蜂拥聚齐过来,并对着宋阎评头论足起来,不过却都无视了被宋阎牵着的慕修。
“哇,这个人类好特别啊,他好像能看到我们。”
“他的眼睛很奇怪呢,两边颜色不一样……”
宋阎无视这些话,他找护士问好陈城树的病房,带着慕修坐电梯上楼,再挤过廊道晃晃荡荡的病鬼们,他们抵达了陈城树的病房前。
“宋阎……你也来了。”
病房前几个对宋阎来说略眼熟的青年男女叫住了他,神色相当惊讶,他们是宋阎的初高中同班同学,“你也来看城树吗?”
“怎么会突然从三楼摔下去呢,又没喝酒又没生病的。”
他们低语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