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研先是呼吸一窒,接着整个人开始走神,心房上仿佛被利器给捅出了一个大窟窿,高庆明还在说话,黄思研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她只记得高庆明说的心理医生那事,要是李清鸥之前是她的心理医生,那她岂不是知道自己和高庆明性、生活不和的事情?
不对,不只是那么简单,黄思研感觉自己肾上激素飞涨,有一种很想把李清鸥抓起来打一顿的冲动。
那女人,从头到尾都装作不认识自己,是闹什么?
心里有一团火苗在燃烧,黄思研中午吃了半碗稀粥,喝完药后,直接倒头就睡,高庆明不肯再让她睡在客厅,一再保证自己规规矩矩后,黄思研才重新回到了床上睡觉,一睡就是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片漆黑,高庆明显然忘记了时间,他在书房里废寝忘食地帮人代写论文,黄思研喝了一杯开水,在书房门口观察了他一下,见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便走到客厅里,把忙当当的垃圾袋收拾了一下,给高庆明留了一张纸条,就下楼扔垃圾去了。
昨天才下雨,结果楼下还是热得不行,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涌上心头,黄思研扔完垃圾,径自往李清鸥上次抽烟的小树林走去,她有种感觉,今晚李清鸥肯定会在楼下抽烟,毕竟她今天去见了那个所谓的新公司,心中应该有什么感触吧。
但事与愿违,树林里并没有她,黄思研四处转悠了一遍,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她突然就醒悟了,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病与李清鸥的身份隐瞒,无谓地叹了口气,就有点冥冥中的自我失望。
天公作美,起风了,可闷热的天气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凉爽起来,如果不是那辆路虎的影子出现在了眼中,黄思研一定会在楼下再坐一会才回家。
远远望去,车上只下来了一个人,那人站在一旁,目送着车子离开后,才转身往楼道走去,黄思研站起来,小跑着紧跟了过去,那人走得很慢,身影在眼前越来越近,黄思研见她进了电梯里,赶紧喊了一声:“等我一下。”
电梯门半关上,又开了,里面只有一个人,李清鸥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她一只手按着电梯健,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腰肢,嗓音柔柔的,充满关切:“生病了,不好好在家休息?”
黄思研一听她说生病,就想到了高庆明的那些话,脸色沉沉的,只“嗯”了一声,也没有其他回答。
李清鸥真的很会察言观色,见她心情不佳,也学着她的样子背靠在电梯光滑的墙壁上,自娱自乐地道:“背靠着这么冰冷的墙,会退烧吗?”
黄思研又被她逗笑了,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她,她心里面一面觉得别扭,一面又想亲耳听到李清鸥的答案:“我想问你一件事。”
李清鸥点点头,脸稍侧过一点,显得格外地认真:“你问。”
见她这么理直气壮,黄思研又不好意思问了,可是她一贯不喜欢藏心事,顿了顿,张嘴就问道:“之前我跟高老师有看过一阵子心理医生,你,是不是有见过我们?”
“有。”李清鸥回答的很直率,没有半点隐瞒:“对你们的印象有点深刻。”
黄思研咬着唇,不吭声,僵持了好几秒,还是想骂她,李清鸥觉得奇怪,眉头凝住,刚要说话,黄思研自己先忍不住了,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吐槽:“你也太过分了吧!跟我认识这么久,也不提这事,难道你不觉得别扭吗?我因为性、生活不和谐找你咨询过,你竟然还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我交朋友?”
李清鸥一脸错愕,好半天都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