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珺宁应声往外跑,蒋茂孙一把扯住她,“不能传太医!不能让魏王那拔人知道太傅病了!”
他这一喊,王珺宁也明白过来,太子现在全凭祖父的威望撑着,祖父这下,如果能救回来还好,如果救不回来,最要紧的就是封信消息,尽可能的给太子争取时间。
王珺宁立刻吩咐鸣玉,“你带人把书房里外伺候的下人看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王胙泽气的脸色煞白。
蒋茂孙和王珺宁都没理他,一个掐人中又是拍后背,好一会儿,王太傅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自已挣扎着起来,用尽全力坐直身子,脸上却是一片死灰。
褫夺靖国公府爵位,抄没家产家奴。念在靖国公夫人年老体衰把流放三千里,改为撵出京城,唯一的孙子符冠卿跟着伺候也免于流放,子孙三代都不能入仕为官。
只凭杨守正一纸诉状,连人都没审,就当堂下明旨诏告天下,就把靖国公府连根拔起。
皇上这是要把太子往死里逼啊!
明天一大早,不知有多人要弹劾、攻讦太子,劝皇上另立储君。
“怎么会这样儿?”王太傅两眼无神,喃喃地道:“怎么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他这话本是自言自语,并没指望书房内的三个人回答他。
王胙泽却咬牙瞪向王珺宁。王珺宁身子一僵,脸上残存的一点惊乱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种青郁郁的阴翳,回视着王胙泽。王胙泽吓了一跳,竟不敢再看她。
王太傅虽然神思混乱,这俩人的神色却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微攥了下手,抬头对蒋茂孙道:“你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还有什么消息。”
蒋茂孙恭敬的应着,眼底的阴翳却比王珺宁的还重,什么打听消息,明明是不想让他知道内幕,老不死的还是不把他自已人。
屋中只剩下姓王的三人,王太傅才疲惫地却王胙泽道:“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被王珺宁盯着,王胙泽忽然觉着嘴里发干,“父亲,其实也没什么……”
“说实话!”王太傅暴喝。王胙泽一激灵,再不敢隐瞒。侧身躲开王珺宁的目光,从杨彩蓉挨打说起,竹筒倒豆子般,一字不落的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你……”王太傅手指在王胙泽和王珺宁之间哆嗦了半晌,眼一闭,身子直打晃。
“父亲!”
“祖父!”
俩人同时扑上去,一左一右扶住王太傅。王太傅缓缓睁开眼,对王胙泽道:“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宁儿说!”
王胙泽顺从的出去,将房门从外面带好,王太傅这才叹了口气问王珺宁,“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二叔出去?”
“祖父要给宁儿留些脸面!”王珺宁匍匐在地上,哽咽道:“孙女错了!请祖父责罚!”
“你错在哪里?”王太傅声色稍缓。
我错在心慈手软,得了信儿之后应该第一时间除了杨锦熙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一死,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更错在为了戏弄杨彩蓉和符氏那两个蠢祸,结果弄的杨守正不得不认下那个贱人。
也不该因为符氏疯了就一时大意,被杨守正这个白眼狼钻了空子。王玿宁越想越恨,不由的捏紧拳头,如果事情能重来,她早早把靖国公府连根拔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
“你错在哪里?”等了半天,没等来王珺宁的回答,王太傅声色微沉。
“孙女不该干预朝政!”知道王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