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入他心头,刘虎呆了,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一直站在他身侧等着给锦熙见礼的姜婆子干‘咳’两身,刘虎骤然回魂,见姜婆子冷眼瞥着他,瞬间脸色煞白,赶紧低头,再也不敢看锦熙。
锦熙暗自奇怪,不知他刚才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连银子也没拿。刚想问他,姜婆子却上前将那锭银子拿起来,递给锦熙。
“他们顶了咱们威武镖局的名头出来,就得守咱们镖局的规矩。除了镖银途中不能随意收主家的赏钱,主家真想赏,就等这趟差事办完,一并赏。”
锦熙不再坚持,搭着姜婆子的胳膊上了马车。刘虎暗松一口气,借着扶姜婆子上车的功夫,低低的说了声‘多谢’。
镖师出镖就是为了银子,哪有中途不收赏钱的道理,姜婆子刚才那话明显就是帮他解围。要不然杨姑娘问起原因,他怎么说。
姜婆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用他搀扶自已纵身上了马车。身形利落,轻如飞鸟,惹得后面几名侍卫轰然叫好。
刘虎臊的满脸通红,知道姜婆子故意露这一手,就是敲打他要守本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镖局的马车比杨府的宽大,却没杨府的华丽舒适,窗缝帘缝不断有冷气钻进来。
姜婆子坐在角落里,被冷风激的肺气上涌,极力压抑的半晌还是没忍住,一声接一声咳嗽不停。腊黄瘦削的脸涨的通红,两边高耸的颧骨隐隐发紫,咳到后来,弓腰缩背,整个人弯成虾米样。
“喝口茶压压!”
眼前突然多了只素白的茶杯,热气氤氲,握杯的那只手益发莹白如玉。姜婆子忙喘息着道谢,却没接那茶杯,“老婆子口脏,又有咳症,污了杯子姑娘没法用了。”
“不碍的!”锦熙说着将热茶又往前递了递,姜婆子迟疑了一下,两手捧过茶杯抿了一口。微苦微涩,入喉有点**辣的感觉,没有茶味却压住了喉咙中那股子难抓难捱的痒痒。
一口气喝完,胸口那翻江倒海般的气息已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茶?”姜婆子忍不住问道,她这见风咳的毛病是年轻时受寒落下的病根,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效,没想到杨姑娘这杯茶倒管用。
“这是我娘自已配的草药茶。”锦熙一语带过,见姜婆子喝了有效,就又给她倒了一杯。
姜婆子看出她不想多说,也不再问,捧着茶慢慢喝,眼睛却落到锦熙头上的钗匕上。忽然道:“姑娘的娘是澶州人氏?您头上这钗子是她给您留下的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