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哥们离开并州军的时候,州牧还没有上任呢。”
谈到曾经的同僚,张辽唏嘘不已。
“当年并州军腐败不堪,这位也是看不过去当年那位州牧的行径,愤而离去……我们到了。”
话说到一半,越过高大的树木,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张辽鼻翼动了动,眉头微微蹙起。
“什么味道……”
一旁的吕布脸色一变,连忙扬鞭快跑,直接冲入了那件茅草屋。
刚一打开茅草屋的门,一股臭气便随风扑来。闻到这股味道,张辽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跳下了马车,和吕布一起跑了进去。
听到外面的响动,原本在车上的张虎伸出头朝外望了望。还没进入茅草屋的张辽余光瞥见了张虎,连忙大喊道:
“媳妇,别让小虎下车,你也在车里呆好别乱看!”
张辽火急火燎的语气让赵云和高顺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两人将马车拴好,一前一后地也进了那间茅草屋。
站在门口才意识到,茅草屋里的臭味远比外面浓厚的多。张辽和吕布正站在房屋的一个角落愣着,在两人的面前,是一个身上衣物已经破破烂烂的人影。
不,不应该说那是一个人影,而是一具尸骨了。从那身上破破烂烂的腐肉和已经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来看,他似乎已经死去多时。脸部正朝向地面,四肢自然地合拢在身体两侧,看上去就像是趴在这里睡觉一样。
不对,正常人睡觉,是绝对不可能正脸趴在地上的。想要能够自由地呼吸,必须要保证鼻孔和地面不会直接接触。然而若是说这人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姿势上不会这么规整。
仔细看去,虽然如今这人已经腐烂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到,在他颈部上的那个穿孔。
“又是他们!”
吕布咬着牙,朝着空气中狠狠地挥了一拳。如今的他,就和这举动一般的无力。
这伙人在并州辖区内三番五次的犯案,竟然还根本没有露出半丝马脚。
现在看来似乎死者并不只有那些,好比这位猎户,若不是今天张辽心血来潮,想要来看看,甚至在这里烂成枯骨都不会有人知道。
并州之大,这种离群而居的人不在少数。又有谁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人遇害了?
张辽看了两眼,便不想再看下去。赵云见状,连忙跟上了张辽,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远,节哀。”
张辽走出茅草屋,眼眶中隐隐有泪水滚动。
“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在劝他重归并州军,没想到却成了天人永隔……”
屋内的吕布和高顺也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站在张辽身边。吕布叹了口气,同样安慰着张辽。
“死者不能复生,文远,当务之急还是将这群法外之徒彻底消灭。我先行一步,回去带个仵作来验尸;云弟,你和高顺两人带令堂和张夫人母子一起回太原。文远可能要留在这里,防止有人恶意破坏现场。”
未曾想到一次出游竟刚巧遇到了一桩命案,就算是如今上巳未过,张辽和吕布也只能加班了。四人就此拜别,高顺驾着张氏母子的马车、赵云驾着自家的马车继续前行。而吕布则策马扬鞭先行一步,回去找仵作来。
回头看着那茅草屋在夕阳下渐渐远去,赵云内心也十分沉重。然而他的沉重,却不仅仅是因为一条性命的消逝。
『一八,刚才那个猜测,你能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