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悔不迭,又难以出口,哑声道:“白初渟办事不力,不慎让朴城衣偷了令牌逃走,你去禀报尊主,我现在下山去追他。”
追也追不上,朴城衣早已经离开六七个时辰,就算尊主知道之后亲自出马,也已经追不上了。
白初渟的唇边隐隐带笑,脸上却怒容不减,一鼓作气地飞到山下,沿途喊道:“朴城衣,你给我出来!竟敢偷我的东西下山,我让你生不如死!”
只听见远远传来人飞动的声音。
这定然是云霞庄的人。
自己放走了朴城衣,尊主必定心中生疑,白初渟寻思来寻思去,自己倘若不受个重伤,怕是难以蒙混过关。本来想跟朴六商议,让他将自己做做样子打上几下,可是依照朴六如今对他的看法,他不知道朴六会不会真的将他打死。
与云霞庄的弟子过上几招,受伤之后逃回六阳山,那时再将自己打成重伤。自己奄奄一息之下,自然不用再去追朴城衣,尊主也说不定不会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千霞君如今不在此地,既然不在,云霞庄的弟子们便打不死他。
白初渟静静地等着。
风声一停,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落在地上,一身深红色的衣服,一张熟悉的脸。
白初渟的眼睛一花,怔道:“红落?”
“白兄,是我。” 那少年朝着他走过来,“白兄,你来了。”
不,不是红落。是朴城衣!
“你六叔呢?” 怎么还没走!
“一直在小倌馆里等我。我怕他会逼着我走,没有出声认他。”
白初渟的喉咙干哑:“没认他……”
朴城衣认得出抱朴庄的人,朴六却认不得他。朴城衣不出声,朴六怎么会认得是他?他千算万算,怎么就是没算到朴城衣会不认他?
四周风声阵阵,不知有多少人朝着他们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