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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前篇(二十五)
    白初渟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皱巴巴满是伤痕的脸。他忙不迭地翻身而起:“袁老先生!”

    无论多少次也会给袁不死的相貌吓到,白初渟捂着剧痛的胸口笑:“劳烦袁老先生大驾,初渟这次又死不了了。”

    袁不死摸着自己可怖的脸,将自己的药箱子收起:“不麻烦,是在下吓坏了白右使。尊主不想要白右使死,白右使自然死不了。”

    白初渟望向站在窗边的黑衣男子。

    “初渟。” 尊主微笑着在他面前坐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

    “尊主。” 白初渟与尊主周旋着,挤出两滴泪水来。

    “记得多少?”

    记得一张苍老的脸,满面泪痕,口里喃喃叫着女儿的名字,将剑送入自己的前胸。其实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死了也没什么,人家死了女儿,自然是要找他这淫贼报仇的,有什么冤?

    “记得被杀。”

    “不妨事,千霞君已经被我打伤逃走,云霞庄的弟子倒是没有逃脱,让我尽数杀干净了。” 尊主微微笑着,“这事自然要记在你的身上。”

    全都死了么……就连那修为不怎么样的小矮个子也不例外?

    尊主想要杀千霞君,千霞君自然走不了。放走他而杀光云霞庄的弟子,不过是又要他白初渟的名声再坏些。他身上背负的性命真真假假,数也数不尽,今后他就算被千霞君捉到凌迟,想必也没人会觉得他可怜了。

    “朴城衣逃走了?”

    白初渟的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弟子无能,沉迷美色,那朴城衣趁弟子入睡之后偷了弟子的面具和令牌,连夜下山,弟子追赶之时,却不小心引来云霞庄的人将弟子困住。”

    朴城衣已经走远,尊主抓他不着,自己这些胡说八道的话尊主爱信不信。

    尊主但笑不语,轻轻抚着白初渟的头:“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尊主所言非虚。他不过是个玩物,你就算对他再好,他也还是天天想着要逃,要跟他自己的人在一起。”

    “你如今可信了?”

    “弟子惭愧,被他一时所惑,竟想着将他长久留在身边,如今已经心如明镜。”

    “明白了便好。你且好好养伤,过几日在找个上山陪你便是。”

    白初渟的心瞬时又提起来,笑了笑:“多谢尊主。那朴城衣伤我不浅,弟子先养好身体再说。”

    尊主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品茶。

    房间外面露出一个灰色毛茸茸的头,毛爪子似要跳入屋里,白初渟心急火燎,手轻轻一推,床头的花瓶立时跌落在地。灰毛兔子受到惊吓,登时跳得不见踪影,白初渟连忙下床收拾床边的瓷器碎片:“弟子不小心。”

    尊主站了起来:“你好生修养,身体好了去替我办件事。”

    “弟子遵命。”

    黑色身影出了房间,院子里的脚步声走远,房间里终于恢复平静,白初渟捂着胸口躺在床上。夜色渐深,四周寂静没有声响,白初渟忍不住笑了笑。朴城衣没出现时他也不觉得自己孤单,想不到在他身边住了几个月,竟然连之前没有过的孤独之感也有了。

    以前不觉得如何,现在只觉得身体发冷。

    突然间门口又有些窸窣的动静,不久,一样什么东西迅速跳进来,驾轻就熟地蹦上白初渟的肚子。

    “啊——” 白初渟瞪大双眼,咬着牙,疼得脸色发白,“又随便乱跳,这又不是你的床,你跳上来做什么!”

    灰毛兔子瞪着眼在他肚子上跺跺脚。

    白初渟疼得冷汗遍布,眼角湿润,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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