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朴城秀问。
“不知。” 朴城衣用一根树枝挑起那粘稠,放在院中的草地上。
过不多久,一只甲虫爬到那粘稠之上。
甲虫微微发胀,越变越大。
朴城秀只觉得那景象诡异万分,轻声问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以血为媒的毒。” 甲虫的身体越来越大,朴城衣轻声道,“你后退几步。”
“为什么?”
只听见一声爆裂声响,粘稠四溅,零星暗红的汁液溅在朴城衣的衣摆上。朴城衣将那衣摆一拉斩断,掌中起火,一烧而净。
朴城秀的脸色微变:“这是?”
“一传十,十传百的毒。只要身体沾到,便会爆裂而亡。”
朴城秀不觉发怔:“六公子中的是此毒?”
“怕是如此。”
“那白初渟将六公子掳走,不就是……怕他传给别人?” 怎么会这样,如此说来,白初渟不是在做好事?
“不错。”
朴城秀只觉得混乱不已:“毒是昨夜的亟奇中带着的?”
“不错。”
“那究竟是谁下毒?”
“不知。” 不知是谁下毒,却一定不是白初渟下毒,白初渟怕是看到亟奇爆裂而死,这才发觉六公子中了此凶残的毒。此毒白初渟知道,自己却没见过,可见是六阳山上炼出来的。
下毒的人,是他的尊主。可是在别人眼里,他尊主下毒,跟他下毒,有何区别?
朴城秀觉得现在最可怕的不是白初渟,而是他这面无表情的二哥。朴城衣莫名其妙地让那小伙计跟着上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白初渟?
白初渟出现的那晚,他睡得香甜熟透,如今想来,分明是中了那魔头的迷魂药,那段时间二哥跟他在做什么?
刚才又那么着急地想救他……
朴城秀一惊。据说,白初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不不不,不能想不能想!他几个月前才知道了那些事,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城秀。”
“嗯?” 朴城秀吓一跳,脸色发白。
“你在想什么?”
朴城秀硬着头皮:“这白公子其实也是个好人啊……”
“不错。” 朴城衣低着头,声音不知不觉有些隐藏不住的殷切,“你跟他相处之后就会知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朴城秀咽着口水,惨了,二哥已经是……
“此事关乎重大,不要跟人提起。” 朴城衣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将甲虫的残骸放入其中,将其余的粘稠烧个干干净净。
“嗯?”
“听到了么,什么都不能说。”
尊主想要白初渟声名狼藉,如果自己擅自为他澄清,能澄清已经是艰难,就只怕一旦澄清,却反而会适得其反,伤到白初渟的性命。
“听到了。”
朴城衣从袖子里取出白初渟临走前送他的布包来。
朴城秀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好奇,忍不住凑过去看,只见那是一块白绢,绢上画着几只水墨灰兔,全都长得一样,或在洗脸,或在翻着肚皮睡觉,或在奔跑,栩栩如生。白绢的右上角写了三个隽秀的字:将军志。
朴城秀笑着:“二哥,这是什么?”
“我和白兄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