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也在杜文乾的再次安抚下,勉强睡了过去。
因为消息并未外传,杜府里仍然与往常无异,静悄悄的各自安寝,一片和谐宁静。
杜文乾沐浴更衣,换上自己最为华贵的描金竹叶花纹云锦衣袍,腰间系条墨色组带,玉簪盘起发髻,脚踏长筒鹿皮小靴。
卫德一边给他整理服饰,一边调侃道:“少爷,你这是打算去勾引皇上吗?”
“胡说!”杜文乾窘迫的红了脸,“显示尊重罢了。”
“好好,”卫德笑道,“皇上一定会被我家少爷迷的不可自拔的。”
这话安杜文乾一个男子身上怎么听怎么奇怪,他轻锤了卫德一拳,不再搭理他。
华唯枫被关在屋外,他爪子扒着墙壁,用喙在窗户上啄了个破洞,暗搓搓地往里偷看。
“玉佩在哪里?”杜文乾问道。
他接过卫德递来的龙头纹玉佩,先是仔仔细细地清理了表面落上的灰尘,然后亲手系在了腰间。
离与于志成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杜文乾有点紧张,玉佩系了两次才系好。
“听闻永帝喜怒无常,也不知道愿不愿意见少爷,”卫德担忧地说,“如果不愿意也就罢了,真见到了,少爷请万分小心,谨言慎行。”
杜文乾:“嗯,知道的。”
我见到宝贝从来都是喜,哪里有怒!这完完全全就是诋毁啊,屋外华唯枫气地一爪子勾坏了一整块窗户纸。
俩人听到声音,同时望了过去。
偷窥的孔雀被抓了个现行,立时开了个屏,白色扇形尾羽翘得老高。
“噗。”卫德乐出声。
杜文乾无奈地看着一点都没自觉的作案嫌疑雀:“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出发了,卫德你就留在家帮我照看孔雀吧。”
卫德:“好的,二少。”
华唯枫本想偷偷跟在杜文乾后面护送他进宫,没料到因为失误,导致自己提前被发现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喂食喂水。”杜文乾吩咐道,“顺便把窗户纸修了。”
卫德:“放心吧。”
杜文乾走后,卫德尽职尽责地盯着他,华唯枫跟踪护送计划被迫失败,放任杜文乾孤身去了于府。
天色漆黑,星光被薄云遮挡,唯有月光依稀穿云而过,照亮了部分街道。
六名轿夫扛着轿子,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前行,坐在轿子里的人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几顶装潢华贵的轿子在宽阔的道路上相遇,帘子被掀起,几个人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一路同行到了光顺门外。
时间才过寅时,光顺门外已然陆陆续续落满了轿子。街道上拥挤却寂静,只有偶尔发出的轿子落地的沙沙声。
突然间鼓声隆隆响起,由远及近,一下一下击打在在场者们的心上。
日暮的晨光穿破云层阻碍,铺洒在红墙碧瓦之上。
五更二点,光顺门被缓缓拉开,吱吱呀呀地响动似乎昭示了其内的权力与威严。
百官从轿子中走出,整理衣物,戴上乌纱帽,按照官阶排位排成两队,整齐有序地排队走入光顺门。
门外只留下部分没有资格直接上朝、需要等待宣召才能觐见的低阶官员,他们静悄悄的站在门外,负手而立。
道路侧边蹲着站着百官们的侍从和轿夫,互相谈天说地,等待主人们下朝归来。
杜文乾待在于志成的轿子里,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