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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风雨山庄
虽不才,但平生最爱广交朋友,又最倾慕英雄豪杰,诸位都是范老的朋友,史某自然也视为莫逆,诸位若不嫌弃,我们常来常往,情谊不断!”

    三杯饮尽,满座都道史庄主虽不是江湖人士,但为人豪爽,一点架子也无,无不又敬又服,当即起身,端起酒盏,跟着痛饮三杯。

    林故渊坐在角落,他一向不喝酒,出门在外更处处小心,只是握着酒盏略沾沾嘴唇,谢驼子一向嗜酒如命,此时竟也没急着贪杯,端起酒杯轻轻一嗅,脸上似笑非笑。

    侍女见林故渊不动,道:“这位公子不喝,莫不是我家的酒不合口味?”

    少女喉音清妙婉转,甚是悦耳,一下子满屋的视线都集中到这边,史不谏先叱了一句多嘴,又笑道:“若是这酒不合小兄弟胃口,我立刻差人去换。”

    此时气氛热烈,林故渊不愿多事,只好道:“不是柳某有意推辞,实在不胜酒力。”史不谏还要劝,谢驼子弓着腰往前一挡,满脸堆笑道:“不瞒大家,我家少爷在家外号‘一杯倒’,只消一杯,能发三天三夜酒疯,连唱带跳、连打带砸,因此家师明令不许他在外吃酒。”

    众人朗声大笑,林故渊面上一红,深恨那驼子一张没遮拦的烂嘴,但此时想辩解也无法,又不好败众人兴致,只得端杯道:“只一杯,聊表诚意。”

    说罢浅浅喝了半盏,他神情寡淡、清净少言,那庄主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劝也无用,也不勉强,道:“好好,这便甚好。”又对驼子道:“老人家,你家少爷量浅,可没人挡着你,今夜放开了乐吧,吃醉了也无妨,庄里有得是人照顾你家少爷。”

    驼子一叠声道谢,舔着脸凑到林故渊身旁的侍女跟前,假借端酒闻闻嗅嗅,拉着人家的手连道好香,那碧衫姑娘不堪其扰,唬得跑了,驼子一屁股坐到椅子里,哎的长叹一口,也不等人劝,端起酒壶自斟自饮,喝得嘴角反光,胸膛前湿淋淋一片,东倒西歪地哼道:“醉了醉了,原在酒楼里就吃了个七八分,这会……这会……更不行了,柳少爷你自求多福吧,老朽可、可是顾不得你了。”

    说完乜斜着一双醉眼,“呃”的一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宾主尽欢,其乐融融,自是不提。

    喝到差不多,史不谏又打发人一一为大家安排厢房,甚是妥帖。

    林故渊的房间和谢阿丑相邻,他见谢阿丑喝得酩酊大醉,也就不再管他,回房简单沐浴更衣,吹熄了灯,合衣躺在榻上休息,只觉得困意一阵紧似一阵,头脑昏昏沉沉,心想这些日子的旅途劳顿这才回顿过来,再坚持不住,一闭眼便昏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朦胧间听到周围有人在窸窸窣窣说话,他想睁眼,却发觉眼皮无比沉重,四肢也像灌了铅一般。那沉重不同寻常,他试着催动内力调息,不料耳中一阵轰鸣,胸口沉闷,周身气息瘀滞在胸前,根本无法聚气,竟是被人点了穴道。

    运劲再想冲破时,突然口中泛苦,一阵头晕眼花,昨夜的吃食险些冲口而出,顿时心里一冷,昨夜他只是浅酌,不可能宿醉,必是那酒被人动了手脚。

    何人、出于何种目的在酒里下毒?单冲他一人,还是替人挡了刀?其他人又怎样了?

    好诡异的风雨山庄!

    旁边的人压着嗓子:“这人喝得不多,小心一些,再点他三处穴道,捆瓷实了扔到地窖,千万别出差错。”

    听声音,竟有些像昨晚迎接他们的那个武教头。话音落地,林故渊胸口被人连封三处要穴,只听另一声音答道:“行了。”他性子极冷静,心知此时挣扎也无用,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些人动什么手脚,等迷药的效力减弱一些,再见机行事。索性闭目假寐,一边悄悄运起内力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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