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奇怪,只听噗的一声,那怪人吐了口什么东西,先前两名男子奔跑上前,齐声喊道:“叔父!”
那怪人盘膝而坐,阴声叹道:“不行,还是不行。”
他语气怨毒,似是积恨颇深,恨道:“为何如此,为何如此,凭我的资质,为何整整四年还冲不破这第三重心法?难道真像世间传闻,歃血术除了长生老祖,再无一人可成?”
“……歃血成书,两相为盟,其奔若虎,动若风,轻若尘,气若杀,真气游走任尔东西,绝顶览众山,则天下武学尽溃于此……尽溃于此,尽溃于此!”他阴声念道,语含无限伤心,“难道是我资质鲁钝,不配练此神功?”
又是歃血术!林故渊暗惊,心道先前范千休也是为歃血术丢了性命,这帮人枉称正义,竟偷偷在练魔教的功法?
史均道:“叔父切不可自怨自艾,还需来日方长。”
那怪人尖声道:“来日方才?你们看看我,还有多少来日可以方长!”
另一名男子怒道:“谁知道是不是那陌尘君从中作梗,歃血书失传已久,《歃血书》更是隐于江湖多年,他陌尘君就算居于魔教右掌教之尊,又从哪里得来?谁知是不是他瞎编乱造!叔父不可尽信于他!”
那怪人厉声道:“住口!不肖小儿竟敢妄议陌尘君,不想活了吗!”
史均和他唤作兄长的那位一起噤声,那怪人幽幽叹道:“齐儿,不是叔父要责怪你,沧海君已死,陌尘君一手遮天,现在天下到处是他的耳目,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怪人调息片刻,复又道:“陌尘君一早已警告于我,《歃血书》中记载,‘练至三重,威力猛增,意之所及,举重若轻,飞花摘叶,俱能破敌于无形……凡我门人,切切谨记,万勿急于求进,心浮易生异鬼,气躁则入邪道,周身津液气脉腾腾若沸,血如热泉,汗如丹朱,筋脉错位,心肾皆损,重者全身溃烂,状若活尸’……是了,歃血术邪煞阴毒,稍有不慎便会反噬练功者,他也未获破解之法,我只是不甘心,我自付绝顶聪明,竟在第三重便败下阵来,还用了整整四年时间,而陌尘君却早已进入第四重,确实……确实是我不及他。”
他不再说话,颓然叹息。
史均道:“陌尘君能进入第四重,说明尚有办法,叔父切不可操之过急,我瞧着这两年‘阴阳之术’便大有文章,师父武功进益不少,反噬之力也减缓了。”
那怪人思忖片刻,话语里带了一丝欣慰:“是了,说起来还是侄儿聪慧,看懂了歃血书中窍门,‘阴阳相合,乾坤相交,可制丹田逆行之气,助尔破除魔障,早成神功’。幸好叔父将歃血书中疑难之处与你们探讨,否则现在还在第二重打转。”
史均被他夸奖,沾沾自喜:“并非侄儿聪慧,而是叔父一心习武,从不在意世间俗事,哪知道这阴阳相合、乾坤相交的道理?这一重,若非是我这顽劣脾气,便是兄长也难以参透。”
史齐笑道:“确实,也就是这成天花天酒地的猴儿崽子,否则谁能剑指偏锋,猜出是要在男女相合之时吸其内力来修炼神功?这办法也就是他能坐镇指挥,要是寻常男女,虽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