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环那指环由乌金打造,冰冷坠手,漆黑如墨,端正铸着一个篆书的“木”字,再看指环内侧,果然刻有铭文,字迹细如蛛网,细细辨认,正是“谢离”二字。
史可追仰头大笑,将指环往谢阿丑脚下当啷一掷。
“我当是谁敢对陌尘君大放厥词,原来是青木堂的人,怪不得,怪不得!好深的心机,好绝妙的说辞!老夫险些又上了你的当!”他大步上前,从牙缝嘶嘶喷出腐臭气息,“你们青木堂背叛圣教,早被陌尘君驱逐,惶惶如丧家之犬,连堂主都下落不明,你还敢打着圣教名声招摇撞骗!你说,你潜入无遮大会有何阴谋,是要对抗陌尘君?要给你们那胆小如鼠的堂主报仇,还是要给成了鬼的魔尊招魂!”
谢阿丑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一张嘴说个天花烂坠,黑白也要让你颠倒了去!”史可追转向林故渊,“后生仔,怕是连你也蒙在鼓里吧?可惜你的一腔孤勇,用错了地方,信错了人!”
林故渊不屑与他交谈,淡淡道:“一丘之貉,争什么短长。”
史可追观察谢阿丑神色,见他仍不肯吐露一个字,倒像是块硬骨头,闭目思忖片刻,有了主意,拍了两下手,冲黑衣护卫道:“把孟焦取来!”对谢阿丑阴声道:“玉虚子座下高徒都被你骗得团团转,我瞧他方才那番恳切陈词,不会真动了凡心吧?”
他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只木盒,伸出三根黧黑的手指,从里面拈出两只黑陶药瓶,往两人眼前一晃,发出一阵尖细的阴寒笑声:“一个是名门高徒,一个是魔教弃子,也不知怎么搅到一起,当真有趣至极!你们信口雌黄蒙骗老夫,老夫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假戏真做,分不开、打不断、互相折磨,万人耻笑……圣金堂祝左使臣的新玩意,这可是好东西,蛊生成对,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原是要为‘阴阳相合’之术添一臂之力,老朽忍痛割爱,先送你们尝鲜!”
林故渊不知他手中拿的是何物,心说最不济就是□□,大丈夫光明磊落,怕苟且偷生,却不怕慷慨赴死,因此面无惧色。谢阿丑却突然摇撼肩膀,表情霎时失了分寸,咬牙道:“好歹毒的老东西。”
史可追大笑;“不愧是圣教中人,果然识货!”
说罢面露重重杀机,突然一把捏起谢阿丑的下巴,拔开瓶塞,用陶瓶硬撬开他的齿关,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进去,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只瓶中物事倒进林故渊口中。
两人被毒针所伤,真气不畅,内力被封,哪还能挣扎?只见谢阿丑几次低头作呕,想把灌下的药吐出,那腥臭的药水甚是古怪,像有生命一般,暖烘烘滑溜溜,汩汩往喉咙深处钻,他不曾吞咽,却已喝得一滴不剩。
林故渊也大为皱眉,史可追见两人都已将瓶中物吞入腹中,拍掌哑声大笑一阵,脸上疯癫之色更甚,对谢阿丑道:“你这人阴险狡诈,我且考一考你,你说,我为什么不立刻杀你?猜中了,我给你送一壶好酒饯行。”
谢阿丑想也不想,冷笑道:“还用猜吗,你要我帮你弄到真正的《歃血书》。”
史可追长长喟叹一声:“聪明,你这人生得面目可憎,却真是绝顶聪明!我若有你一半资质,又何苦送去半条命,去弄那《歃血书》?”他妒怒交加,“可惜魔教各堂深不见底,我多年辛苦经营,金银财宝散去无数,还是只能在跟着陌尘君亦步亦趋,不想你这现成的内应竟送上门来。”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撑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