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眼睛一亮:“酒可买得?”林故渊道:“只要不喝酒误事,管够。”
又道:“第三,见到我师尊及同门,不可口出恶言,不可言语无状,至于我与你之事……”他向另一侧偏过头,眼中大有苦闷之色,声音渐低,“我此时确无力反抗,只求你不要乘人之危,看在一路扶持的份上,为我留三分颜面。”
谢离听他言辞恳切,他虽非断袖,但林故渊年纪小他许多,生得一副好面貌,性情极是骄傲,此时睫毛垂落,面孔白得近乎透明,神情哀伤驯顺,竟觉无比动人。他知道是白天口不择言唐突了他,惹得他为那毒蛊再生惆怅,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急忙道:“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那些非你所愿,以后再不说混账话伤你心了。”
林故渊道:“这三条,可应允?”
谢离道:“允,都允。”
林故渊转身欲走,谢离跟在后面叫他:“喂,少侠留步。”
林故渊道:“还有何事?”
谢离道:“我答应你三个条件,这一路可要憋闷的很,你总得回报我什么。”
林故渊怕他又出些疯疯癫癫的点子,袖手站在一旁,脸上现出敌意:“你说。”
谢离拍拍身旁空地:“长夜漫漫,独酌无趣,来,陪我喝一杯吧。”林故渊不想理睬他,谢离长叹口气,怅然道:“我独来独往这些年了,稀里糊涂中了个什么狗屁孟焦蛊,再无半分自在,心里实在烦躁,你要是不嫌弃,咱们说说话。”
林故渊思量片刻,挨着他缓缓坐下,竟真的拿起那酒葫芦,拔开木塞,一仰脖咕嘟嘟猛灌了几口,势头甚是凶猛,谢离吓了一跳,急忙按住他的手:“抿一口就好,这酒甚烈,你不知它性情,别再吃醉了头痛。”
林故渊甩开他手,将口中酒汁尽数吞下,只觉腹中一阵温暖,那酒不知是谢离从何处沽来,果然烈性,辛辣煞口,暖人五脏,下肚如吞刀片,直烧得整条喉管火辣辣的痛。他昂起脖子又灌一口,一抹嘴巴,道:“好酒。”
他平素滴酒不沾,这几口姿势却甚是豪迈。
谢离望着他,好生奇怪:“小兄弟,你懂酒?”
林故渊笑了一笑,道:“真以为除你之外,天下皆不懂风月的凡俗蠢物?这算什么,原先我和怀瑾偷偷带酒进山,不知多少次烂醉误了早课,被师尊罚跪思过堂,现在背上还留着那时挨过的鞭印。”
谢离原本懒洋洋的倚着石头,闻言顿时坐直身子:“当真?”
“不骗你。”林故渊道,“我小时候是最能惹祸的人,最喜忤逆犯上,多亏师尊处处庇护,才没给玉玄师叔赶下山去。”
谢离愈发好奇:“那你现在为何……”
林故渊眸光一凛,没有回答,却提起酒葫芦又倒一大口,眼中映照点点星光,道:“我这人自从下了山便运气烂透,罢了,全由它去,今夜繁星甚好,当浮一大白!”
喝完将酒葫芦递给谢离:“不喝了,还你。”
谢离不再强求,架着手臂提起酒葫芦,昂头不歇气地一连喝了大半,适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