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只见那达摩殿门半遮半掩,黑洞洞的无一丝声息,更没有派出追兵的意思,谢离将手臂往他肩上一搭:“愣着做什么,逃命去!”
他臂膀温暖沉重,林故渊心中一紧,生怕在这不合时宜之际牵动蛊虫,急忙闪身避过,谢离笑着摇头:“坏了,这下露了真面目,让小娘子嫌弃我疯疯癫癫。”
“你当我今日才知道你疯?”林故渊逃出众人的咄咄逼问,心情转晴,难得不与他计较,噗地一笑,道:“还说不让别人欺负了我,明明你才是头一号的处处与我为难,方才若替我辩解一句,也不至于此时落荒而逃。”
谢离摇头嗟叹:“小兄弟,不是我与你为难,是你的心太软了,到哪里也要吃亏。”林故渊眼神一冷,心说自从陈远死后,无论师尊、众位师叔、同门师兄弟,亦或那素不相识的泰山派汉子,都恨他不恤苍生、心如铁石一般,言谈间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从未有一人对他如此形容。
笑容当即收敛,只当谢离胡言乱语,谢离观他神色,叹道:“被人污蔑到那种程度,还是只肯自守,难怪那史齐欺你,你若在他连挑你破绽时反问他,说‘风雨山庄既然如此磊落,又不肯涉足江湖中事,就算我真倒戈魔教,为何要潜入你山庄,为何要与你叔父为难,又为何不远千里来少林揭露魔教探子’,他自然不能自圆其说,待他破绽频出,便是你反击之时,这有何难?”他乜斜林故渊,拍掌笑道:“也好,也好,借此机会,正好跟一众不辨黑白的虚伪之徒撇清关系,远天广地任我遨游,天地为庐,杯酒作伴,岂不有趣?方才我不开口,正是想让你将所谓正道的嘴脸看个清楚,一样是尔虞我诈、阴诡算计,有何脸面自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