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摸他发顶。
林故渊叹一口气,道:“我们昆仑门规森严,我总以为天下武林门派都与我们一样,偏你们别具一格,教出你这样的人。”
谢离忍俊不禁道:“既然被你们叫做魔教,总有些不同之处。”
林故渊道:“那你小时候,也这样不守师门规矩吗?”
谢离乍然听他提起儿时诸事,眸光一凛,神色已不如方才自在,淡淡道:“我师父么?他拗不过我,也从不拿那些规矩阻我,何况他老人家自己也不讲什么规矩。”
林故渊更是好奇:“你再说说小时候的事?”
谢离收回手去,不动声色离他远了些,语气愈发疏离:“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了,不提也罢。”
说罢翻身起来,系紧衣衫:“走吧,回去休息。”林故渊悻悻地嗯了一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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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两人客居梅斋,白日在后山练武,晚上各自休憩,倒真像一对神仙眷侣一般,孟焦偶尔来袭,虽然一样汹涌难耐,然而那东西摧人心智,苟且时神思昏聩,清醒后记不得多少,倒也不觉尴尬。
林故渊从前只觉得谢离疯癫放浪,以为他教人练武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情,不料谢离一反常态,每日天不亮就催他起床,到半夜时分才放他回去,满打满算一天只能睡上个把时辰。林故渊吃得了苦,可没日没夜的被人往死里逼迫,也有些吃不消。
这么着没过几日,谢离又犯了毛病,他的酒喝得越发凶了,去不了外面酒馆,便让梅斋仆役一担子一担子挑上后山,往往上午还醒着,晌午一过就不见了他人影,地上好些空酒坛,他人却倒在草丛里,烂醉如泥,一头枯草棍子,呼呼大睡。
仿佛教他练武一事,蕴藏着巨大痛苦一般,林故渊学得越认真,他清醒的时候就越少。
剑法练到第七日,小有所成。
林故渊在山后小溪里连滚带爬淌水战了一上午,滚了满身污水,一脸泥点子,坐在地上抱剑向谢离求饶,谢离脸蒙寒霜,将一根随手折来的树枝点着他胸口:“我饶你,祝无心饶你么?红莲饶你么?”
林故渊哭笑不得,心说这人固执古板起来比自己还厉害百倍,严厉起来不输玉虚师尊,真叫刚出狼窝又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