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新衣,明日就去街上成衣铺买两身,多谢三公子关心。”
女儿家都是自己做衣裳的,只是如今的她哪里有这个世间,自然只能到街上买些不合身的将就些。
昏暗的灯火下,谢平懋见面前女扮男装的鼻子和眼眶略微有些红,影子被夜色里的暖光拉成一道,显得格外伶仃。
单薄瘦弱的姑娘,哪里又有男人的身板。
他几乎没有考虑地就将自己身上的灰鼠毛斗篷解了下来,兜头给柳照影罩了上去,说道:“你先穿着,明日我遣人来与你换。”
换?
拿什么换?
柳照影愣了愣,还没仔细想明白,他的马车便辘辘而去了。
伸手摸了摸这轻软的斗篷,柳照影只能又叹一口气,谢平懋的东西,她又哪里敢穿。
穿了恐怕得折寿。
谢平懋回到谢家之后,便让身边小厮去寻合适的裘衣斗篷来,小厮们虽然觉得不明所以,却只能照办,只是翻箱倒柜了半夜,也没找出几件让主子满意的。
谢平懋想到柳照影的身材,便觉寻常男子的衣服不合她身,自己身边的新衣,哪件都是不配他,最后只能让下人第二天天一亮就去买,可成衣铺子里买回来的不是质量不好,便是样式不好,总之找回来,谢三公子只皱眉,就没有几件能入他法眼的。
谢家的下人们对于一向好说话的三公子一夜之间突然变得如此苛刻也颇为惶恐,都在猜测他为何会在几件衣服上大做文章。
甚至这一番“找衣服”的过程还不小心被人传到了谢裕夫妻耳朵里。
那夫妻两个也是不明所以。
惠氏只对谢裕道:“这三公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这是要为谁找衣服?”
不要说他是自己穿的,谁都知道谢三公子不是那挑剔的人,他这必定是为了别人在挑剔。
谢裕到底还是比府里那些妇孺敏锐些,闻言立刻追问惠氏:“你上次说过,平懋与那柳照交情甚为不错的?”
惠氏的脸色直接哐啷啷沉了下来,就着丈夫的话头说道:
“是啊,他甚至还带那柳照一起去见了谢祺!当时我都吓死了,不过老爷,大概是我们想多了吧?你不是都说了,去调查柳照身世的人飞鸽传书回来,说他不过是柳氏夫妻收养的孤儿罢了,哪里有那许多来历。”
她叹了口气:
“何况谢祺她既见了柳照,也依旧是那番态度,我是真不知道了”
她心里自然是巴望着柳照影和谢家没有半点干系的。
谢裕却皱眉说:“我总觉平懋可能瞒了我们些什么,他那般聪慧,若非是有所察觉,会直接带柳照去见阿祺吗?我不信会有那般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