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青年一脸无辜,只是血眸里的笑意太过明显、因而出卖了真实的心情。
“这家伙平日里张狂过头,难得有机会让他吃瘪,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记得帮他预备几个搓衣板,省得说我欺负他单手不能洗衣服。”
向来叱咤风云的大妖怪,这会儿只能僵硬点头,顺便祈祷对面这家伙不要把恶趣味弄到自己头上来。
他并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已逃过一劫。而替他承了后果的两个人,此刻还被封印在本体里沉睡着。
伊莱想起这事,才将目光转向腰间悬挂的两振太刀。正好他还要再进一次“贪食”所在的世界,趁现在这样倒是刚刚好。
“我快去快回,这边还需要靠你镇守了。”
大天狗微微颔首,如之前一样目送着他进了木棺,又靠在樱树旁假寐起来。
……
伊莱在一阵摇晃中清醒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从胸口的位置开始蔓延、一直深入骨髓,仿佛是活生生将心脏给摘除了一般。
他睁开眼,还没等去看,就被旁边的白色绒毛糊了一脸。绵软的触感也抵消不了痛觉,他勉强抬起还在发抖的手,将覆盖在眼睛上的部分给拂开。
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张冷峻的侧脸。对方同样发现他已醒来,但并未分出视线来看,而是用清冷的音色告知:“再忍耐片刻,很快便要到了。”
他们正疾行于半空中,一轮明月也照不清夜半的黑云,只隐隐绰绰看到不远处似有建筑耸立、几乎要突入天际。
——是斗牙王的城池……不过这小子是谁,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痛感过剧,他没有翻看“贪食”记忆的余力,就只能望着对方的侧脸出神。
包裹住他的东西紧了紧,像是刻意遮盖住他过于强烈的视线似的,又有大片的绒毛落下,将他整个人都包得密密实实、尤其是眼睛部分。
就算被涌出的鲜血浸湿了雪白毛发,青年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只是速度又提得更快了些。
风声呼啸,如同恶鬼夜哭。
不多时,他便感到对方轻轻落了地,脚步匆匆的向某一方向走去。而他的身子似乎落在了柔软的床上,但就连这样的动作都能引发伤口恶化,胸口的血液又流得更快了些。
他大概有几百年没这么疼过了,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温暖的绒毛被撤到了一边,他还来不及观察四周,便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那青年正坐在床边,将沉重的肩甲卸去,而后扯开衣物,从脖颈至肩颈处的大片雪白皮肤均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肌理线条分明,侧过头的动作使之微微绷紧,看起来饱满而鲜活,仿若一种无言的催促。
“别犹豫,咬吧。”
像是感觉到了对方的迟疑,他干脆主动凑过去,还顺手将如水般顺滑的长发撩到另一侧,以方便对方下口。
伊莱下意识张开嘴,视线却落在青年额间的红色月纹上,试探性的唤道:“……杀生丸?”
对方低低应了一声,向来冷漠的声线掺杂进一丝焦急,最后伸出手来、扶住他的脑后向自己颈间一推。
顺从于本能,他脑中再没了别的想法,直接伸出尖牙咬了上去。
在寂静的夜里,破开皮肉的“扑哧”一声听起来格外清晰,带着欢愉的恶感,令彼此都陷入不可自拔的深渊中。
鲜红的血液顺着喉管下滑,如同醇美的红酒,撩拨着饥饿已久的身心。出于捕食者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