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个人不同意,那么他也不介意……将对方永久的囚禁于这座承载着所有回忆的城池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冒出了这种可怕、却无比甘甜的念头来。
——也许这正是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也说不准。
还没等他继续深究,头顶蓦然一沉,对方修长的手指正细致温柔的整理着他的发丝,带来一阵令人安心的舒适感。
而后便是慵懒的声线,低低的撩动着心弦。
“好,我会留下。”
只一句,所有的不安定感瞬间消散,就连方才潜藏着的念头、都被冲到了角落中。他抬起手来捉住对方的手腕,语气里终是显露出了些许无奈感,“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可你刚才不就是在撒娇吗?”状似惊讶的瞪大眼,伊莱笑得恶劣,又顺手揉了揉他本就散乱的银发,“用眼睛在说'求求师傅千万不要走,不然我就哭给你看'这样的话呢,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哦。”
杀生丸被噎得不能吭声,想起那些危险的心声,只能沉默着任由对方随意解读。
——这样总比把人要吓跑强得多了。
心满意足的欺负完人,伊莱无视对方欲言又止的挽留,悠悠然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把门好好的带上。
等彻底看不见杀生丸,他才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又将四魂之玉拿出来在月下欣赏着。
——这颗珠子的价值,大概能转换成他的多少时间呢?一周?半个月?再久可就不划算了。
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那孩子的想法,在他眼里就跟透明的一样、根本连猜都不用猜。
但如果直接拒绝就会引出麻烦事,况且是他先给出的机会,现在只能另想出些办法来解决了。
比如,一个最合理的消失方法。
死亡。
……
在髭切第无数次迷路后,膝丸终是忍不住跑到前面、担起了带路的重任。
从路过无数次的拐角处转弯,他数了数房门数,找到那位大人所说的第八扇,这才小心翼翼的向里推开。
奢华古典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装饰与日本所习惯的完全不同,而是更倾向于华丽张扬的风格。
——如果他了解欧式风格,也许能找出更准确的形容词。
金发太刀只是简单的观察一圈,就将视线落在唯一的大床上,而后就毫不客气的躺上去滚了一圈,还顺便感慨了一句:“唔,好软,比睡在榻榻米上舒服多了。”
“兄、兄长啊,这间屋子可是只有一张床,万一待会儿那位大人回来……”想象一下与对方同床共枕,他就觉得浑身发毛。
毕竟之前在棺材里,他可是差点被咬了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与他的心有余悸不同,髭切显然对此毫无压力,还一脸天然的答道:“无所谓呀,夏天跟他一起睡,挺舒服也说不定呢。”
——唔,在炎热的夏季里,吸血鬼微凉的体温明显就是降暑利器啊。而且他对那个人,实在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探索欲呀,该小心的反而是对方才对吧?
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干脆摊在床上、等着自家弟弟伺候。
膝丸一看就知道今晚上是睡定了,就心情复杂的跑过去帮他脱衣服,然后只留了套薄薄的里衣在身上。
等金发太刀又一次不走心的夸奖着“弟弟丸真是能干啊”这种台词时,他突然意识到——
抛掉那位大人的问题不谈,他今天似乎能跟兄长睡在一张床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