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的一个军帐比周围的大得多,白色的帐身上面以旧红色绣着一个张开大嘴的老虎,这样的图案几乎出现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大帐中央坐着一个穿着兽皮草革的大汉,看上去不过刚刚接近四十岁,但是干净的脸庞却和整个身子都不太搭,怕是想象不到这是生在北漠这种地方的人,手中一把不过手指长的小刀子在指尖来回飞舞,时不时闪过的银光让人害怕他若是掉下来,恐怕会立刻将他的手指切断。
北漠的南峰大将军,陈沉木,这也不是一个多么好寓意的名字,但是没人敢这么说,这个名字的存在,对于北漠就已经是好寓意了。
“天不降陈沉木,北漠已为沉木也。”这是曾经北漠君主在十年前就给了还是意气风发,年少轻狂时候的陈沉木的评价。
在陈沉木面前的案几纸上摆着一张地图,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到上面万分仔细地画着淮安关周围一圈的地势山脉甚至坑洼之地,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仔细走过的人,恐怕是绝不会画得出来的。
似乎是研究得有些烦躁,他将手中的小刀甩到了旁边的空地方上,刀锋插入木头中,尾端都在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他抬头冲着外面叫道:“来人,将詹寺德叫过来!”
外面的人应了声是,没多久,一只布满茧子的手就掀开了帘子,走进来道:“将军叫我?”
声音是想象不到的低醇温雅,进来的人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袖口用黑色的束带系紧,头发高高地挽在头顶,显然和周围北漠的装扮都格格不入,温和的五官也让人觉得比陈沉木要舒服得多,如果不是他们是同一阵营的人。
看到他进来,陈沉木脸上的不耐烦降下去不少,沉声道了一句:“先生。”
詹寺德笑了笑,了然地问道:“将军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先生觉得,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陈沉木咬牙问道:“淮安关的安河伯乃是无能之辈,若是早早地趁其不备攻打淮安关,我等早已在城中称霸,但是闻先生计谋,等到现在,南梁的长靖王都已经到了淮安关,若等到方佑泽备好一切,我们定然再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