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忍着剧痛,努力迎合路西法那惩罚性的亲吻,带着满满的讨好意味。
路西法被取悦到了。
又或者只是疑云重重。
他退开些许,满眼审视地看着这个“脱胎换骨”的米迦勒。
对方用那双濡湿的碧瞳深情脉脉地看他,一脸“我败了,败得好惨”的表情,似哭似笑地对他说:“我真是爱惨了你。哪怕你对我这么坏,我也还是喜欢你。”
那张冰冷的脸浮现出一层恍惚。
渣的难道不是米迦勒?不是他一直在玩弄自己的感情?为什么搞得像是渣的是他路西法?
可恶。这人怎么总是如此可恶!
“路西法,我要疼死了。你心疼心疼我,放我下来,好不好?嗯?好不好?”萧白软声哀求。
说他心底没有一点怒气是假的。可他明白,现在跟眼前的人发火没有任何用,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艰难。他要尽量把姿态放低,把态度放软。
他手里唯一的牌,就是对方爱他。
只是那爱已经走到了边缘。一招走错,就可能再也无法挽回。
“放你下来?”路西法重复。
萧白拼命点头,哭诉:“我会很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路西法露出一个完美的,却没有温度的笑:“前几次你也是这么答应我的。结果呢?你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拿着那把剑,要捅我这里。”
他指了牢房角落里的那把红色十字形剑,又收回指尖,戳向自己的心口。
萧白想把之前的米迦勒拖出来暴打一顿。
“这次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信我!”
萧白哭得很惨,因为后背太特么疼了。他已经感觉不到双翅的存在,只觉得脊背被人劈了道口子,双手探进来,要把他活活掰开。
可是眼前那个人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骗子。”
萧白用疼得有些缺氧错觉的大脑努力想着再说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要速战速决,就来最直接的
他对路西法微微一笑,妖艳而魅惑:“如果你不信我,大可以这样吊着我的手臂,用另一根钉子贯穿我。我只求你解放我的翅膀,太疼了。路西法,你可怜可怜我。”
路西法:“另一根钉子?”
萧白视线下移,定格在某处后又慢慢移上来,似一条柔滑的舌,所经之处,大火燎原。他笑笑:“也许叫钉子不太合适?”
路西法脸上挂着的冷硬面具,在萧白的视线重新移回他的脸上时,粉碎成齑。
被钉在十字架上,狼狈、脆弱又魅人的圣洁天使,轻启朱唇,说
我要。
给我。
时间在诡异的静默中被无限拉长。
萧白真心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就算路西法上来,也是面对一具死尸。
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路西法动了。
他开始解那件将他严严实实罩起来的黑色兜帽长袍。长袍下是类似军装的长款制服和长裤。通体黑色,连制服下的衬衫也是黑的。衬着男人那白得病态的皮肤,莫名地惊艳。
制服是双排扣,路西法解了两颗,似是觉得戴着手套不方便,于是扯着指尖部分,将手套摘了下去。
优雅的动作和姿态,让萧白看直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