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雅歆明白顾惜的意思,她其实也想进去看看孟心语,但是她深知此时的孟心语心情一定不好,万一打扰到她………
想到这里,谢雅歆哆嗦了一下,决定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顾惜看到谢雅歆不敢进去,她哼了一声,给了谢雅歆一个白眼,随后自己走到马车前伸手拉开车门前的帘布,走进了马车里。
谢雅歆看她进去了,无奈的一拍脑门,随即紧跟着也进入了马车里。
一进马车,顾惜看到孟心语此时正拿着一个酒葫芦在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孟心语眼眶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
酒葫芦里的酒是那晚她们喝剩下的,顾惜隐约记得那酒很辣,很难喝,后劲还大。
她想起来孟心语酒量很差,不会喝酒的人喝多了会很难受,尤其是借酒消愁,酒醒后更加伤情。
顾惜上前抢过酒葫芦,摸着孟心语的秀发,温柔的说:“堂主,别喝了,愁酒伤身。人死不能复生,酒前辈也不希望您这样。您还有好多事要做,请您振作起来!!”
孟心语被抢走了酒葫芦,她茫然的看着手,发现手里没有了酒葫芦,她生气一般的嘟嘟嘴,随后抬眼看着顾惜,眼泪汪汪的对顾惜说:“顾惜,你也欺负我。自从6岁那年孟家被灭门,我流落江湖,每个人都想欺负我,我就那么好欺负?后来遇到了咱们的皇帝陛下,他说他会保护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可是我进了皇宫,他对我是挺好,但是他是皇帝呀!怎么可能天天照顾我。
他的皇后妃子儿子女儿们还是欺负我,在我7岁那年,他把我送到了执正堂,让我拜疏影先生为师,师父待我视如己出。我以为我找到了家,可是她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总是让我修行修心,不管我做的多好,她总是不满意。
她说我的道错了,哪错了?大多数人的看法就一定是对?我每次和她争辩,她就罚我跪石头。她也欺负我。她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看出她眼神中对我的忌惮与防备。也不知道她在防备什么?又在忌惮什么?
后来她从外面扛回了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她救活了他,从此她多了一个车夫。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个人就觉得很亲切,我喜欢坐在他身边看他面朝天空发呆,我能感受到他心里彻骨般的悲凉。
我同情他,也在同情自己。我给了他一串糖葫芦,从此以后我们相熟,他陪我玩耍教我他的武功。
最重要的是他能接受我离经叛道的想法,他本来是经脉尽毁,已成废人,但是他愿意用我的方法调理身体,你能想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话,却有人愿意去实践,那种感觉真的是太令人欣喜了。
我倾尽所有,助他突破半仙之境,但是我无法让他完全恢复巅峰状态。只能让他空有境界而无实力。他一直说欠我很多,愿意用残生偿还,可是他不知道,他不欠我的,而是我欠他的,他当初只是被我当成实验对象。
用来验证我的理论,我没有想到,就因为一串糖葫芦,竟然会令他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他不是感激我帮他突破半仙境界,他一个生无可恋的人要境界干嘛?
我后来问过他为什么要甘心帮助我?他回答说:你又为什么要给我糖葫芦?我不明其意,至今不明……………”
孟心语看似在和顾惜说话,但是顾惜知道她只是在喃喃自语,听着孟心语的话,顾惜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有种名为悲伤的情绪充斥于心尖,她叹息一声,想说些什么?
结果谢雅歆拦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算了!这个心结只能她自己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