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稳稳地往桌上一放，众人跪下：“是！臣等告退。”

    接着，众人纷纷离场，就连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也直接退下了。

    “你！你们！”老佛爷看着这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能愤怒地用手指着众人，却没有人再理她。

    四爷站起身，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向这个满身荣华的老女人。

    “你，你要做什么？！你这个不孝子！”老佛爷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他每靠近一步，心便颤一下，这个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最终，四爷在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眼神幽深地盯着这张色厉内荏的老脸，开口：“钮祜禄氏！你可知罪？”

    老佛爷下意识地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到地下。多少年了，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自从皇上他去世之后......然而，多年的说一不二的太后生涯，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每次面对皇帝都战战兢兢的那个小女孩了。她的失态只是几秒，接着，便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爱新觉罗永琮！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样对哀家！”

    “呵！老佛爷？崇庆皇太后，熹贵妃，熹妃，钮祜禄氏。”四爷看着老佛爷，一字一句道，“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在朕面前大呼小叫！”

    老佛爷猛地呆住了：“不，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他？！皇上，皇上他已经死了！”

    “朕没死。朕当然没死！否则怎么看着你们母子二人如何糟蹋朕的大清江山！”四爷握紧拳头，“贪花好色、好大喜功、偏听偏信、奢靡浪费，他可有对得起朕的嘱托？担得起这大清江山？！而你，身为太后，不仅不加劝阻，反而借机揽权，把后宫管理地乌烟瘴气！行事铺张浪费，处处争权拿大，你可是忘了，这大清姓爱新觉罗！不是钮祜禄！”

    四爷的话，让老佛爷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她再也骗不了自己了，他就是皇上，那个让她害怕了半辈子的雍正皇帝。

    “臣妾...奴婢，奴婢知错！”老佛爷的声音带着颤抖。

    “哼！我暂时不动你，以后，你好自为之。”四爷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慈宁宫。

    ***

    九日后，新帝登基。

    程若靠在阁楼的走廊，入神地看着紫禁城的方向，却只能看见一片片的红砖金瓦。

    “若若，外头凉，进去吧。”李姑姑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衣。

    “咳咳......”程若受了点风，忍不住蹙着眉咳起来。李姑姑立马神情紧张地给他拍背，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你说，现在他开心了吗？”程若背对着李姑姑，声音有些缥缈。

    “若若......你，是不是喜欢他？”踟躇很久，李姑姑还是开口问道。

    “喜欢？”程若有些出神，“是啊。我喜欢他。”

    “可是，他现在是皇上了！必然要娶后纳妃，三宫六院......可是你，连女子都不是......”李姑姑的神情很悲伤。

    “我从没抱过什么希望，也没想过和他在一起。我自喜欢我的，和他又有什么干系。”程若转头看向李姑姑，脸上渐渐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李姑姑呆住了，真像啊！他们……这个感觉就像当年她第一次见到小姐那样！那次，她终于知道了，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只用一个笑，颠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