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程若看着湖面，神情缥缈出尘。
“……”四爷伸手揽过他的肩膀，“要不了多久了，他把日天会的事处理完，就会回来的。”
“嗯。”一阵寒风吹过，程若忍不住蹙眉，“咳咳咳……”
四爷紧张地看着他，给他拍拍背，在他终于缓过来了之后，赶紧把他带回船舱。他要叫太医，却被程若拦住了。
“兴师动众地干什咳咳咳……”程若又咳了起来。
四爷可不管他的不情愿，直接喊了太医过来。
可惜，当晚程若还是发起了高烧。
因为他的底子太差，南巡的一路上又舟车劳顿又费心思处理改革事宜，再加上身世的事件刺激，这次的风寒便把所有的暗藏的病根都引发了。他断断续续地病了几天，最终，引发了心疾。
程若觉得很难受，心脏里仿佛有一根针，不，应该是很多根针，不停歇地扎着他，一刺一刺地，扎得他想哭。这种病痛，是系统帮不了他的。两个世界以来，他的身体都时常生病，除非做任务的时候，那些病痛都是要他自己体会的，没有人能代替他。如果是承受力差的人，早应该崩溃了，毕竟常年被病痛折磨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程若，偏偏最值得骄傲的，便是他的韧性。他从不退缩，也有着极强的忍耐力，即便是再困难的情况，他也能咬着牙挺下来。
在被心脏折磨了很长的时间，他已经分不清是第几天了后，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一双微凉的唇被渡进了他的嘴里，顺着他的食道下滑，没多久，他感觉疼痛感逐渐减弱……慢慢的，他终于能安心入睡。
程芳儿紧绷的脸在太医说程若已经缓下来了之后，才渐渐缓和。他阴沉地看着四爷：“和我出去。”
两人来到甲板上，程芳儿面色阴沉地看着四爷：“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会好好照顾他？！如果不是我的雪莲来的及时，他已经要被活活疼死了！”
四爷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他说不出反驳的话。如果不是为了救他，程若不会得心疾；如果不是为了帮他，程若的心疾不会犯；如果不是他没有找到药材，程若不会痛苦这么多天……
程芳儿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知道生气和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他努力平复了心情，只是用非常冷硬的语气对四爷说：“你要记住这一切，他从来不欠你的，而是你欠他良多。若有一日，你移情别恋让他伤心了，我会用尽一切手段，报复你，夺走你的一切！”
“如果有那一天，你可以用朕抵给你的圣旨和兵符，拿走朕的皇位，朕绝不反抗。”
在程若终于醒了的时候，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竟然不是李姑姑也不是四爷，而是程芳儿。他略有些憔悴的脸就撑在他的床头，正闭着眼养神，而程若还没发出动静只是看着他便让他警觉地睁开眼，刚睁眼的一刹那，程芳儿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意和警惕，让程若看得一愣。
而在他和程若对上视线后，便瞬间缓和下来，重新覆上淡然沉静的伪装。这时的程若，才真切地体会到，这么多年他这一路走得有多艰辛。
“哪里还疼？”程芳儿即便关心他，语气仍是淡淡的，好像没什么事能打破他的伪装。
程若摇摇头。
程芳儿也没有再问，而是慢慢扶他坐起来，他想给程若倒一杯水，然后才发现茶水已经冷了，于是他便打算去外面换一壶。就在他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程若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