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零渊一怔，眸里一汪深沉，透着几分难以形容的色彩，陪他？多么陌生而惊奇的语言。

    女子灵动的眼眸里是一片的认真和镇静，澄澈的让人莫名的信任和悸动。

    帝零渊心一颤，心里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撞，不得不说，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一次她真的是认真的么……

    回想着白天的一切，帝零渊眸光柔了柔，随即一沉，深沉如墨。

    或许她是真的变聪明了，开始变换战术了，懂得扬长避短了……

    可就算知道是这样，他，依旧是心甘情愿的进入她设下的陷阱，或者说，他很吃她这一套，愿意吃这一套，终于吃到这一套。

    他愿意沉沦于她的每一个华而不实的温柔世界，哪怕下一秒虚空破碎。因为对他而言，这片破碎的虚空奢侈的可望难及。

    或许是昙花一现，流星尾焰，飘荡浮萍，或者说是傍晚残阳一线，风中烛火一丝，浊潭碎影一片。虚烟般缥缈的假象，在他心里也是可以化作阳光下彩虹一弯。

    明明白白的糊涂，大概是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

    看着帝零渊的神颜，灯光下更是美得窒息。霸气优雅摄人，冷冽缥缈如斯，但墨染雪却莫名觉得今晚的帝零渊跟寻常不一样，似乎很压抑，在他沉静的表象下，墨染雪莫名感受到的却是一点也不沉静。

    药香飘荡于殿中，即使过了这么久依旧没有淡去的意思，和着他散发而出的独有冷香，摄人心魂的好闻。

    前世自己怎么没发现帝零渊身上竟然会散发香气，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只是……今天的帝零渊似乎和平日里不一样。

    墨染雪注意到帝零渊原本绯色的薄唇此刻有些发白，看上去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清冷之气，就是面色也比平时僵硬不少，眉浅浅的皱着，透着几分深沉。

    “墨小姐，我今后的幸福生活全在墨小姐你的身上了，你可千万要稳住，收住，一定要把主子哄得开开心心！”

    希绝的话回荡在耳边，但此时此刻却味道却不一样了。

    或许长久以来自己对帝零渊的情绪逐渐敏感，饶是周围的空气并没有冷冻，墨染雪依旧感受到帝零渊压抑的情绪，不开心，很不开心。

    难怪希绝说要她哄他，身为帝零渊心腹自然知道他的情绪。

    “对了，今天十五。”

    今天十五，希绝是在暗示她什么么？

    细细回想前世的每个月十五，帝零渊的确有些反常，夜晚不睡觉不说，白天也是经常不见人影。

    帝零渊每过一段日子会去一趟绝尘谷找其谷主，或者是绝尘谷的谷主会来九冥宫一趟，这个规律是定期的

    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每过一段日子”，就是十五前一两日。

    今天十五，正好是帝零渊回宫的日子，想来今天他也是刚从绝尘谷回来。

    前世她虽然知道帝零渊有这些行程，却也没多上心，她的心思都在独孤勿身上，帝零渊就算是死了也不关她的事，以至于从未注意。

    药浴，药浴……绝尘谷，绝尘谷……

    墨染雪脸色猛然一沉，难道帝零渊在修炼什么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