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炮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算下时间大致也对得上。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么贺利民那晚之所以呼他，以及问他的那些话也就相应得到合理解答。
不过他心里还存有疑问，这几天他不停咀嚼贺利民那晚跟他说的话，从贺利民的话里不难品出，假设他的猜测成立，贺利民是知道贺利心孩子的去向的，没准还是贺利民这个做舅舅的为掩盖家丑亲自将外甥女给送走。
都说娘亲舅大，让余大炮想不明白的是，倘若乌丫真是贺利心的女儿，贺利民完全可以把乌丫送给条件好的人家收养，可他为什么偏要将她送到一个穷县还是送到一孤寡老人手上？且这些年一直不闻不问，要知道血缘关系是剪不断的，从这点上来看他的猜测似乎又站不住脚。
瞟眼内视镜，余大炮喊声乌丫，“晕不晕车，要不要和他俩换下座位。”
乌丫：“不用，我不晕车。”
余晴立即喊道：“我晕车！”
余生戳穿她：“你不是晕车，你是不喜欢坐中间。来，乌丫，咱俩换。”
乌丫：“坐哪都一样，换来换去麻烦。再说又没多远的路，一会就到了。”
余晴用肩膀撞撞乌丫，“你还是跟他换吧，不然余生又该说我是自私鬼。”
余生说：“难道你不是？”
余晴头一摆，理直气壮：“当然不是。”说完她又推把乌丫，“你说，我是不是？”
乌丫笑，“你猜。”
余晴回答：“不是。”
乌丫笑而不语，余晴在她腰上捅了一指，“对不对嘛，快说。”乌丫忍笑说了三字，“你再猜。”
“好啊，你居然和余生一个鼻孔出气！”余晴呵着两手往她腰上挠去。两人在车上闹开了，你挠我一下，我戳你一下，不时将余生逼得半边身子侧贴到车门上。他让她俩别闹，她俩反闹得更欢，他皱眉，“两个癫婆子。”
“不可以这样说妹妹。”余大炮微偏过头，扫眼余生，说：“对妹妹要……”
“关心爱护！”不等他说完余生便抢答道。
他那里话音刚落，乌丫和余晴就头挨头爆笑起来。余生完全不知她俩笑点在哪，瞪着她俩，一脸的莫名其妙。他的表情反逗得她俩笑得喘不过气来。
鹤城在她俩的笑声中遥遥在望，临近市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右前方的一大片工地，两台大吊车正在作业。
艾娟一眼看过去，眉心微蹙，继而叹口气，将脸转向余大炮，“上次我妈在电话里说以前我们住的那片地好象被划入拆迁区域，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有听到消息没？”
“管它是真是假，就算拆迁和咱也没关系。”余大炮接着又说：“当年就是给我一个市公安局长让我拿晴儿换，我也不换。咱女儿多好。”
“爸爸！”余晴两手从椅背上伸过来，搂着他肩膀撒着娇说：“我永远是你的贴心小棉袄。”
乌丫斜眸，眉一挑，“天多热，小棉袄往心上一贴你不怕把干爸捂病啊？”
“乌丫！”余晴怒目，咬牙作势欲掐她。余生来了句：“你不说乌丫是你亲姐姐，对亲姐姐直唤小名，没礼貌。”
“生生说得对。”艾娟回过头，“小时候你都是追在生生后面喊哥哥的，跟你说过好几次了，越大越没规矩。”看眼乌丫，又说：“你也一样，以后得叫哥哥，别总连名带姓余生余生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