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聋作哑这招。

    有过一次经验，第二次操作起来，她脸不那么红，心不那么跳，竟成功骗过售票员，顺利回到了辰河县。

    人是回来了，可乌丫却不知该往何处去？下车后她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等她走累了，感觉到饥饿，停下脚，四顾才发现自己竟站在通往坟山的路口。

    [阿婆无儿无女，往后每年清明你要记着来给阿婆上坟，别让她老人家太孤单。]

    乌丫脑中响起许茂生带她给阿婆上坟那次叮嘱过她的话，她扬目往坟山上望去。此时，尚不到七点，天看着还透亮，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包入在眼里，她丝毫没感到害怕。

    上山的路并不难行，只是还没走到半山腰，暮色不知不觉降临。草丛中一点声响，惊得乌丫毛发轰然倒竖。

    壮起胆子再前行几步，山中传来不知名的鸟叫，乌丫脚下一滞。转目望望周遭暮色笼罩下寂静无声的坟墓，乌丫忽掉转头顺着原路飞奔下山。

    经此一吓，从山上下来后，乌丫更觉饥饿难耐。她这头饿得前心贴后背，那头艾娟面对一桌子菜却无心下咽。

    “不行，我得回去。”艾娟放下筷子，“嫂子，麻烦你呼我哥一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找辆便车，我这心里七上八下，我一定得回去。”

    艾娟嫂子：“你这操的什么心啊？你哥他去乡下钓鱼了，不一定有信号。就是有信号他能收到，你让他上哪找部电话机给你回话去？”

    艾娟说：“村子里有小卖部，现在好多村子里的小卖部都有电话。快去吧，我都快急死了！”

    “你就去呼一下，你妹夫一直没回电话，娟子心里上火，别急坏了身子。”艾娟也催着儿媳妇去。

    艾娟嫂子一脸不悦地放下碗筷，走去电话机旁给艾娟她哥打过呼机后，返回桌前，说：“连呼两遍，他要不回电话那就是没信号，没收到。”

    约摸十来分钟后，电话铃响起，余生抢先一步跑去接听。电话是艾娟哥哥打来的，余生刚喊声舅舅，还没说上两句话，艾娟便跛着脚过去从他手上拿过听筒。

    得知艾娟这会要赶回去，她哥多问了几句。知道事情原委后，艾娟哥哥在电话那头说她嫂子包里的钱是他拿去了。她哥上午送她嫂子和孩子过来时忘带钱包，因赶着去钓鱼，懒得回家去取，就从老婆包里拿了五十块钱。

    艾娟哥哥说：“我走得急，当时楼下有人等着呢，也就忘了跟你嫂子打招呼，没想到会弄出这些事来。对不住人家孩子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联系车，一会再给你回话，啊？”</br></br>